【兖州东郡】
车厢里的几人听张梁说有人往车底钻,赶忙下车查看情况。
“什么我往里钻,分明是你们撞得,赔钱!”
顾台一听,知道这是遇上碰瓷的了,瞪起眼睛大声斥问。
“你说我们撞了你,可有凭证?”
眼前和顾台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一听顾台说到凭证二字,当场就蔫了下去。
“凭证……”
愣在原地的他思考了一会儿后,突然弯下腰猛地向车厢撞去。
好在顾台反应迅速,一下子就站在了他和车厢之间,这才保住了这小伙儿的脑袋。
“小兄弟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何故为了一点钱财以死相逼呢?”
张宝在一旁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反问道。
“没有,我没事……”
虽然这名年轻男子嘴里说着没事,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呜。”
“咳……小兄弟,慢慢说,我替你做主。”
被张宝搀扶着的张角,咳了几声,安抚着眼前放声大哭的年轻人。
就在这时,路边走来两名衣着简朴的男子。
两名男子中,看起来和张宝年龄相仿的那人,皮肤黝黑,身材精壮。而看起来较为苍老的那位,皮肤蜡黄,身体十分瘦削。
苍老男子拱了拱手,对张角说道。
“老爷啊,帮帮这个孩子吧。”
“他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张宝没等自己大哥回应,抢先发问。
“唉,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我们东阿县新上任的县令说起……”
长叹一口气的苍老男子,继续说了下去。
“大前年,我们东阿县的县令病死于任上。这么些年来,他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功绩,但确实也没什么明显的过错。百姓在他的管理下,有饭吃、有衣穿,勉强还算生活的不错。”
“即使是他去世之后,任上无人的这段时间,县丞王度也把东阿的大小事务,管理地井井有条、层序分明。可……”
众人接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前年新调任来的县令,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狗官!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拿我们的,还要欺负着我们。”
一听此话,张梁不解地问道。
“县丞管理得这么好,为什么朝廷不把县丞提拔成县令呢?”
“哈哈哈哈……”
苍老男子不禁大笑起来。
“没钱没人脉,还想当官?任他把我们东阿县治理得再好,功劳也归不到他头上啊。”
众人听后无不皱起眉头,唯独顾台严政二人,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扯远了,说说眼前这个孩子吧。这苦命的孩子啊,前年刚送走爹娘,孤身一人的他,只能靠他爹留下的一片梨园,勉强糊口度日。可是这狗县令,见他年幼好欺,年年趁梨子熟透的时候,带人跑过来又吃又拿,不给一分银钱。可怜这孩子卖了两年的梨,手里的钱却越卖越少,若非我们接济于他,恐怕他早就被饿死了。正因如此,他才被迫出此下策,讹诈各位老爷,还望各位勿要怪罪。”
张角摆了摆手,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难道……就没有邮督来管么?”
“管呐,代表太守督查县乡的邮督,哪次前来,不给自己的小金库管得盆满钵满?我们这些告状的老百姓他也管,牢饭管饱,板子管够,管得我们这群人呐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听到这里,张宝附到张角顾台二人身边,小声耳语。
“此事与郡县官府有关,我们恐怕是不好插手。”
顾台闻言,没有立即回复,而是转头问向那名苍老男子。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张伯,这位又黑又壮的是卜己,哭着的那位名叫梁仲宁,我们三个都是世代在这东阿县老实务农的人家。”
顾台一听到这三个名字,便在脑中不断检索起来。
“名字的确是黄巾军的名字,不过三人只存在于正史,演义中并无他们的记载。所以此三人招收与否,和自己能不能回家并无关系。”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沉思一阵的顾台,也照猫画虎地附到张角张宝两位哥哥耳边,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大哥,弟以为二哥所言……”
就当张宝认为,一向为百姓说话的二弟要出言反驳自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