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堵了人,也不管不顾的就开骂,“裴哥儿,想当初你进京都,我们也是给过路费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打发叫花子呢?那绝对不能够!”
他在京都举目无亲,还要被上门来打秋风的亲戚,如?此?嫌弃。
崔莺莺听的都觉得生?气。
那人就像是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随着?人拉拽,好像那农家妇人的巴掌,随时都要落到他的脸上。
“你们给我住手!”她不假思索的,就冲了上去,“只要有我在,不准你们碰裴茗光一根手指头!”
便是崔尚书听到了动静,也无法将崔莺莺从人身上拉开。
她哭的好大声,鼻涕眼?泪都蹭在裴茗光身上,就想着?用自己的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见?崔莺莺不肯放人,崔尚书只好请了裴茗光在家中暂宿一晚,避一避风头。
其他人不知道内勤的,这事情后来还传到了外头去,就以为尚书府的崔娘子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爱慕裴大人,连名声都不要了,和人打架如?何云云。
那时候,她是一点都不知道裴茗光和慕蝶衣之间?的事,她满心满眼?,只想好好保护裴茗光不被人欺负。就如?同小寡妇一般,对故去的丈夫有一颗拳拳之心。
“唱的真好。”陈佳妍与她咬耳朵:“等会儿,打赏银子的时候,你别和我抢。”
“我不和你抢。”江润的歌声着?实动人,小寡妇,为夫君以死相搏,真当是可歌可泣。崔莺莺抬手,不着?痕迹的抹了眼?泪珠儿。
倘若,裴茗光死了,她会不会也像这小寡妇一样受人欺负呢?
不会的。
像她这样的人见?人爱的小娘子,哪怕和离了,也能再嫁出去,是聚堆不会有那样的一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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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你这是哭了?”陈佳妍被惊着?了,出声开始哄起人来了:“这戏,能把?你感动成?这样?真是可怜见?儿的。”
夜风吹过,落叶缠绵,她倒是有些止不住。
崔莺莺接过好友递过来的帕子,一时间?也颇为动容,“想起了一些旧事,只感慨人生?变幻无常。”
想当初,她的那份赤忱,早已经不见?了。
往事不可追忆,今日她流下的眼?泪儿,都是过往日子里?思慕裴茗光时脑袋里?进的水!
“首辅大人……”陈佳妍坐不住了,一下子整个人蹦起来:“莺莺,你家夫君回来了!”
崔莺莺声音闷闷的,说?:“鬼都知道回家的路,他不可能会回来。”
这一会儿,她正哭的有点上头,话到了嘴边,都是一种怨妇的气味。
裴茗光掌心,半阖着?眼?:“夫人有这般的好兴致,我倒是叨扰了。”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这个时候回来。”崔莺莺断定他是来找茬的。
崔娘子的眼?睛哭过了,有一些微红,手腕上空空的,没戴什么首饰,像是甜而?脆的藕段。
只是,裴茗光那冷峻淡漠的脸上,似乎有些微词,这崔娘子从来不佩戴他给的东西,玛瑙玉石,还有最近送她的。崔娘子,她这是一视同仁的不喜欢?
裴茗光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崔莺莺的跟前,男人略带薄茧的手压在她的肩头,往下稍稍的压了压,无声的轻笑:“是我回来的晚了一些,夫人莫要生?气。”
他这是又要如?何?
崔莺莺微微抿起嘴角,这会儿,那点要哭的都没有了,起了身,向他福了福:“夫君大人,万安。”
裴茗光取出袖子里?的一方手帕,递给崔娘子,让她好好擦一擦眼?角的泪,怪磕碜人的:“拿着?。”
崔莺莺的脸是白了又红,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垂下去,这男人如?此?坦坦荡荡的,倒是显得她小家子气:“多谢,夫君大人。”
真是烦死人了。
小夫妻两人互相不说?话,落在他人眼?睛里?就变了味。
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大抵现下就是这个情况罢。
026
外头的戏怕是要唱个通宵达旦。
也不知道裴茗光是怎么想的, 不仅破天荒回了府,后头还带着他的同僚,几?人齐齐整整的向着崔莺莺行了礼, 她整个人再次对首辅夫人几字感觉到不舒适。
而且,自打?这群人一来,在场一下子变成了都是些没有婚约的, 真是大有一种相?看宴的架势。
崔莺莺维持着应有的体面, 心中暗暗的感叹了一句。
这夜晚倒是显得?不太寻常起来。
“这些大人, 也忒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