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也没?什么好这遮着,掩着的,他们是夫妻。
裴茗光这幅关上门,就在外头判若两人的样子,还真是让崔莺莺刮目相?看。
她走到铜镜跟前,把头发解开,道,“那我这里,也不用?夫君大人陪着。”
“那你确定?”
裴茗光走过去,贴着她的侧脸,轻吻耳垂,嗓音足够的低沉,带人沉沦,“言不由衷,可不是个好习惯。”
他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哪有一上来,就像做那件事的。
“裴茗光……”崔莺莺刚开口,才发现连嗓子都沙哑了,突然心里生了一种羞耻感,不由哽咽。
一时间,外头咿咿呀呀的唱戏音,都成了调情的腔调,他们之间只有粗粗的呼吸声,震耳欲聋。
“宫里的榻虽宽敞,却都是冷的,也闻不到夫人身上的味道。”裴茗光是太久没?有与崔娘子亲近了,似乎有些食不知味,只觉着她唇里的蜜汁,甜的能醉人。
他一沾上,就有点撒不开手。
还迫着她也配合些,她往后退一步,人就上前逼近一步。
崔莺莺的手抵着后头的梳妆台,退无可退。她已经是歇了与他欢好的念头,可如今的处境,软肉被拿捏,她却又是被密密麻麻的酥感迷住了。
外头的夜色是森森的凉,一轮明月高挂,透着无声的静寂,与苍凉。
像极了首辅大人的眼,微微半阂着,像是在看不值一提的草芥,又更像是喜欢看她做无谓的挣扎。
毫无半分情动。
更谈不上什么情意!
不要再痴心妄想……崔莺莺的手指掐一把大腿,握成拳头,冷静,务必冷静!景仁宫慕贵妃的权势如日中天,她与裴茗光的和离之路是慢慢长途,不能让庶妹和爹娘因她而受累,她需得?谨小?慎微,不要与他撕破脸面。
她不敢抬眼,往下看去,正瞧着了裴茗光的手指。
读书人的手,一看就是干干净净,有如同白玉的微光,让人心生意动。
裴茗光稍微一垂眼,崔娘子今日倒是安静,他回来,她可是高兴坏了罢。仿佛她说的不要,就是不存在似的,他悄然又吻了上去,做起了轻浮的小?人。
崔莺莺如今像是被逼上绝路的梁山好汉,羞愧难当,却拿他这个人没?有半分法子,呜呜咽咽的,好半会?儿。
他的唇险些就要碰到她的。
裴茗光终于是大发善心的,他把人松开一些,询问道,“为何,你不戴我给你的首饰?”
为何不花他的银子?这些日子,崔莺莺可没?有可待自己,为他做到那份上。
显然这男人是不够了解她,今日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他也是好的。
“夫君大人,你凑近一点。”崔莺莺勾了勾手指,仿佛这般就可以掩藏自己跳脚的底色,变成一个大甜妹,“我这张脸,可是看到了么?”
白莹莹的脸盘,比皎月更美三分,在裴茗光的目光所及之处,均是他吻过的痕迹。
她这胀脸就是最昂贵的珍宝。
裴茗光的指腹在耳垂上,轻柔的捏,他的视线也慢慢的不清明起来了。呼吸也跟着浑浊,揉着几?分像是鱼儿缺水的干涸,他念道,“夫人,很美。”
两人的目光喝着入水的月色,相?互对望着,真当是,浓情蜜意。
崔莺莺被脑海里出现的几?个字,吓了一跳,再这么下去,她该不是又要被他稀里糊涂的哄过去了吧?他能使用?美男计,她当然是也有机会?拒绝。
手指点在唇上,轻轻推开,她心中更是清明几?分,“夫君大人,不行。”
裴茗光当真是顺着她的意,停顿了动作,“夫人,不觉得?困倦么?”
“……”这真是虎狼之词啊!崔莺莺忽然觉得?不困了,呼吸也跟着乱了一下,“今夜毕竟是我们做东,放着客人在外头,实?在是说不过去。”
拒绝裴茗光的勾引!
崔莺莺哪怕不睡觉,再把眼皮往上用?浆糊粘牢,她也要清心,再清心!
027
月上树梢, 崔莺莺小步从屋子里出来。
她也知晓落在身上的视线很多,却?也逐渐把腰板挺直了些,拿出?些正房娘子的气?势。
众人奇怪, 这?对刚回?了屋的小夫妻,怎的还有出?来了呢?崔莺莺倒是还好,面色平静, 重新梳妆, 又换了一身衣裳, 暮山紫的半臂方领比甲, 里头?套一件交领短袄, 端庄又不失明艳。
崔莺莺的脸就像是出水芙蓉, 娇俏的能滴出?水来,眉毛也不抖一下, 当做方才房里发生的事, 那都是过往的烟云。
“这?唱的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