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真切。
方才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崔莺莺哭着嚷着,要他?偿命!
他?是嫉恨她不声不响的跑了,可也总不会插着翅膀把她的船给捅了,害夫人的性命。他?那?修长的手支撑着额头,可真谓是世事如常,“这都?叫这么事儿。”
李雪阳闻言,问:“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茗光抬起眸,痛定思痛,倘若前几天的事能重来一次,他?保证不会折腾崔莺莺了。
外?头这些事就已经够他?头疼的了!他?做什么还?没事找事啊!夫人生的这般好容貌,喜欢她的人本来就多,那?是她的过错么!自然不是!
谢知?鹤和江润就是那?臭水沟里的苍蝇,他?们爱慕崔莺莺,裴茗光找他?们麻烦就是了。至于,崔莺莺躲避着他?喝避子汤,她都?顾着他?会不高兴,躲出去了。他?又何必非要拆穿她,惹一地的鸡毛?最后?收拾的还?不是他?自个儿。
裴茗光道:“李大人,你可知?道你这么多年考核低分?,是因为什么?”
李雪阳虚心求教:“首辅大人不吝赐教!”
裴茗光轻扫一眼过去:“人蠢笨,不够灵活,还?不爱揣摩上司心意。”
“大人,那?景仁宫的贵妃娘娘哭爹喊娘的要寻死。”李雪阳小声的,问:“下官想烂,那?也无计可施啊!”
“她怀不上孩子,想死就去死!你拦着贵妃娘娘,岂不是驳了她的面子。”裴茗光自个儿都?找不着夫人,谁还?有心思管这些破事。
这是,要把景仁宫那?位弄死啊!
李雪阳有点发怵,首辅大人他?好像在发疯,但是他?没有证据:“大人,贵妃娘娘如此难缠,不如,寻了慕沛回来,也好过一天到?晚找我们的麻烦?”
提起这人,便不免回想起崔莺莺那?时候嫌慕沛时的眼神?。
现在才明白,她那?是在嫌景仁宫,一切和着沾边的都?是觉得厌烦!连带着,他?都?不被待见。
裴茗光这么一想,他?俩夫妻之间?又没什么大矛盾,全是因为一些误会,何至于,到?和离的地步?崔莺莺宁愿自己在屋头风餐露宿,都?也就一棒槌打?死,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的性子还?真是死倔!
莫名又有些觉得,崔莺莺这样?子可真是惹人偏爱。
这个大傻子,就没有真想过。他?要是真和慕蝶衣不清不楚的,早就谋害陛下,自己篡位当皇帝了!何必,忍着这些人的窝囊气?,又还?能有朱彦幽什么事?
如今,朝里朝外?乱成一片散沙,他?也脱不开手,去找人。
“况且,慕沛他?帮着贵妃娘娘这么多年,总有些把柄拿捏在手里。”李雪阳边说边看他?的神?色。
“你飞鸽传书一封,把人我召回来,就说是贵妃娘娘想他?了。”裴茗光慢慢掀开眼皮,所说很有些道理,这样?大海捞针寻人的事,就该交给发闲的人来做。
那?慕沛,可就再合适不过!再说,慕沛给慕蝶衣办事,他?都?瞧在眼睛里的,嘴严得很!
裴茗光现在最介意的,就是给外?头的人知?道他?被崔莺莺甩和离书的事!
他?是希望夫人她能回心转意的,可派出去的探子连夫人半点的消息都?没有,局面就是很不大好了。裴茗茶心里是叹气?的,也不知?道,夫人她在外?面到?底过得如何日子,她会不会照顾好自己?
“慕大人,麻烦你把窗户关上好么?”
可能是崔莺莺掉入江面被呛了好几口的缘故,她现在一点都?想欣赏这让人窝火的江景。窗户被“咯吱”一声关上了,她觉得心口那?发堵的气?息,才平稳些。
慕沛却觉得那?缠人的感觉又来了,分?明他?和她的衣裳已经不再潮湿。他?深深呼吸一口气?,闻到?的全然是崔莺莺身上那?股儿自带的花香。
好在,外?头有人送来了一壶热茶。
“我不喝。”
居住条件虽然有所改善了,可是吃穿上还?是让她失望!
崔莺莺想拿润喉的茶叶来说,可倒出来的都?是一些碎渣渣,还?拉喉咙,“慕大人,实不相瞒。我每次用茶壶倒水的时候,都?担心会飘出什么不干净的青虫来。”
慕沛脸色不愉,“崔莺莺,你不用和我说这样?的大实话。因为,即便说了,我也不会替你去寻好茶叶的,”
她眨巴着眼,“我又不敢如此妄想,你们这些官老爷哪里肯听?我一个小女子的话呢?’
慕沛见刚还?闹腾的女人,又是一副期期艾艾的脸,当真心塞:“这江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什么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