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
崔醑微扬眉梢:“我以为,那日?回去之后,你应该同家里人说过这件事。”
但刚刚看她两?位姊姊的反应,就知?道面前这个红着脸装鹌鹑的小娘子?硬是一声不吭。
“是觉得我拿不出手,还是。”崔醑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方才的从容弘雅全抛之脑后,“不忍心绝了你那童养夫的念头,不舍得他难过?”
都?什么跟什么?
冷烟桃瞪了他一眼:“人家有名字。还有,我们俩的事,为什么要把别人扯进来?”
别人。
崔醑心中稍微好受了些。
“那你为何?不说我们的婚事?”
他很是执拗,一定要一个答案。
冷烟桃被?他问得心烦,又是因为他不断的逼近而觉得双颊发烫,只能嘀咕道:“凭什么要我说,你说不成吗?”
崔醑被?她的无赖给逗得唇角微微翘起。
他颔首:“好。”
今日?的确是匆忙了些,回头应该拟个吉日?,让父皇赐下天使去毅国?公府走一趟。
好?好什么?
冷烟桃糊里糊涂地就被?心情好转的崔醑捉住了手:“前面有一处秋千,想去玩儿吗?”
冷烟桃眼睛一亮,但又别别扭扭地想着,她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
应该不算。
崔醑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但是握在掌心的那只手没有挣扎的痕迹,他嘴角翘起的弧度愈发明显。
两?人握着手,炽烈天光顺着芭蕉疏密的缝隙落在她们身上,光影层叠流转,无声中淌着一点儿可以称之为脉脉温情的氛围。
琼林苑建造得十分精巧,连那架秋千也做得很是漂亮,冷烟桃连忙甩开他的手,开开心心地坐了上前,仰着脸催促他:“郎君,快来给我推秋千。”
她言笑?晏晏,一张华若桃李的脸几乎漂亮得像是在发光。
崔醑恍惚间觉得她们像是回到了在江州别院的时候。
“你叫我什么?”
冷烟桃脸上期待的笑?意一僵。
糟糕,说顺嘴了。
小娘子?又开始埋着头扮鹌鹑了,崔醑心情大好,依言走到她身后提醒:“坐好。”
冷烟桃渐渐开始沉迷于这种犹如行在风中的轻盈感。
身后的人似乎说了句什么。
她回头:“什么?”
崔醑摇了摇头,继续勤勤恳恳地给她推秋千。
他其实,很喜欢听她唤自己‘郎君’。
·
两?人独处时,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黏稠。
不同于先前在琼林苑,园子?里视野开阔,流动着的风与花香淌在周围,冷烟桃不觉得有什么。但上了马车,明明车厢十分宽敞,但冷烟桃就是隐隐觉得有些不自在。
余光瞥到她已经是第六次偷偷往旁边挪,崔醑盯着手下的棋局,淡淡道:“坐要有坐相,不要扭腰。”像什么话。
冷烟桃不可思议地瞪他一眼。
她什么时候扭腰了!
冷烟桃很想呸他一句‘淫者见淫’,但转念一想,这偌大车厢里只有二人,若真?说出口了,真?叫他逮着兽性大发的借口对她这样那样……那可不行。
冷烟桃不想因为自己一时老?毛病又犯被?他勾得意乱情迷,又忘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这样想着,她干脆挪到窗边,挑起帘子?一角欣赏着外?面的景致。
错落的光影落在她脸上,那张蜜桃似饱满丰润的脸被?外?边儿挟裹着花香的热风吹得有些醺醺然,崔醑再去望时,她已经睡着了。
崔醑放下手里的黑子?,稳稳揽住她肩膀,小娘子?便软绵绵地往他怀里靠,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她在说什么?
崔醑低下头去,听得娇艳唇瓣间模糊溢出几声‘郎君’、‘好热’,他的心情一瞬变得十分愉悦。
他瞥了一眼角落里放着的冰鉴,上面盛着的冰堆得尖尖的,散发着丝丝凉气。
这样贪凉怕热……
看着她酣然的睡颜,崔醑压下了说教的心思,拿起她方才随手放在一旁的双面绣石榴狸猫扑蝶红木柄团扇,为她徐徐送去凉风。
节奏正好,混合着冰鉴吹来的凉意,冷烟桃这下舒服了,嘴角隐隐翘了翘。
嗯,可以放心睡了。
做了一路扇风童子?的崔醑看着她变得绵长的呼吸,沉静眼瞳里闪过几分笑?。
同床共枕多?日?,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真?正睡着时的模样。
可没有她装出来的这般乖巧。
‘啪’。
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