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都保不住了, 要连累得一大家子人?回?老家循州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吃苦。
杨穗瑶哭嚷的动静很大,但祠堂里的人?都没吭声, 乔季原先还跟个?失了魂儿的木偶人?似地任由她打,但最后也忍不住了,他刚刚才?从大嫂和二?嫂口中知道了妻女做下的糊涂事,他心头一时?火起,涨红着脸狠狠将?杨穗瑶推开。
杨穗瑶没有防备,跌在冷冰冰的地砖上狠狠摔了个?屁股墩儿。
乔明邑冷冷站在一边,反倒是?她两个?弟弟急急去搀扶阿娘起来,大些?的那个?还扭头对着乔季吼道:“阿耶,你推阿娘做什么!“
“我做什么?!”事情?走到这一步,乔季觉得真是?荒唐,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一脸怨毒的妻子,两个?蠢得他都懒得骂的儿子,还有心气儿高,却又太过冷漠的女儿,他摊开双臂,仰天长啸道,“是?我糊涂,是?我蠢,当年硬要娶了你这么个?祸害进门,又没有好好约束你,才?至今日这副落魄下场,是?我活该,是?我活该啊!”
看着乔季疯疯癫癫的样子,乔斐嘀咕道:“别是?临走了,还想诳咱们家几帖药吃吧?”
毅国公瞪了侄儿一眼,蒲扇大的巴掌一挥:“要疯回?家疯去!咱们老乔家的列祖列宗可没有看外人?发疯的爱好!给我记着,三日后你们家的人?若是?还没有离开长安城,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毅国公和乔隋扶着须发皆白的族老们离开,萧骊珠看着曾经害她母女分离的三房母女落得如今这幅下场,只觉神?清气爽,挽着大嫂的胳膊言笑?晏晏地说起晚上吃什么的事儿。
看着她们的背影,杨穗瑶一双吊梢眼里几乎要淬出怨毒的浓汁来,凭什么,凭什么!
纵使?心中有再多不甘,他们也不得不认命,在这个?全长安城的百姓都在为?皇后千秋欢庆祝福的日子里,只有他们一家冷冷清清地往城门驶去。
杨穗瑶短短几日便苍老了很多,原先丰腴富贵的人?如今快速缩水,成了一株被岁月风霜压弯了腰的夕颜。
“敏哥儿,桐哥儿,你们阿姐呢?”临要出城,城门的守卫照例要检查路引,清点人?数,这一查,杨穗瑶才?发现乔明邑不见?了。
因为?他们这回?走得狼狈,府上的下人?发卖了不少,有几个?签了活契的管家和嬷嬷思忖着他们怕是?再不能回?长安,卷了衣服财物跑了。这些?琐事儿叫杨穗瑶精疲力竭,也就没有注意到乔明邑没有坐上马车。
面对阿娘的询问,乔敏和乔桐一脸懵然:“姐姐不是?去和你坐一车了吗?”
得,问了也是?白问。
这边儿闹得鸡飞狗跳,着急忙慌在找的人?,却出现在了毅国公府门口。
毅国公府的车架列在门口,女眷们携着手走出来,冷烟桃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件用薄薄丝绸裹着的东西,也不要螺青她们帮忙,正?想登上马车,却被猛然冲出来的那道身影给冲撞得身子晃了晃。
螺青好悬扶住了冷烟桃的后腰,没叫人?从小杌子上跌下来。
事情?发生得突然,众人?有些?惊愕地看着那从石狮子旁冲出来的女郎,正?是?乔明邑。
萧骊珠先前见?女儿险些?从小杌子上跌下来,重重一跳的心现在还难受着,见?乔明邑还一脸仇恨地死死瞪着冷烟桃,她再也顾不得那些?所谓的风度分寸,下了马车走过去狠狠掌掴乔明邑一巴掌:“小小年纪便能撺掇你阿娘做下掳走堂妹抛弃荒野行径的天生坏种,你该庆幸当年我没有一剑杀了你们母女。今后别再出现在我与蛮蛮视线之中,你不再是?乔家人?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萧骊珠扬了扬手,有健壮的仆妇快步走上前来反捆住乔明邑双臂,就要将?人?拧走,乔明邑却仰着头:“等等,我还有话要和乔观善说!”
“你想说,我就得听啊?”冷烟桃翻了个?白眼,叫仆妇们堵了她的嘴再把人?送回?去,又亲自扶了萧骊珠上马车,“阿娘的手疼吗?”
哪里比得上当初失去她时?的万分之一。
萧骊珠爱怜地摸了摸女郎美若明珠的脸庞,笑?着摇了摇头:“替咱娘俩儿出了口恶气,我这是?痛快。”
冷烟桃想着,乔明邑的往后余生,恐怕都要对她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耿耿于怀了。
母女俩对上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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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皇后的千秋寿宴办得很是?宏大,建平帝与太后都赏脸地过来坐了坐,虽说没过多久建平帝就借口前朝事忙离席,太后也借口喜静,怕大家不自在先行回?宫。但席上的气氛已经热了起来,欢声笑?语间,衣着整丽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