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他在?伺候,何时?要她出力?受累的事?儿了,见她面颊红扑扑的,转瞬之间已经睡熟了,气息绵长,他突然有?些羡慕这样的本事?。
万事?不过心,活得才痛快。
只是……
他抚摸着她酡红面颊的手一顿,染上些许晦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们已经是夫妻了,所以她对他,当然要是不一样的。
要是她只把他一个人放在?心上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崔醑自己都觉得啼笑皆非,怎么可能,她的家人,连带着外边儿那个跟了她多年的女使,都在?她心尖尖上住着呢。
他只要占的地方大一些、多一些就可以了。
这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以满足的要求吧?
崔醑捏了捏她的面颊肉,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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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烟桃再?醒来时?,有?昏黄的灯光透过芙蓉帐落在?眼底,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我睡了这么久?”
崔醑正靠在?罗汉床上看书,见她醒了,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书,给她倒了一杯茶:“润润喉咙。”
冷烟桃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才扭过头去,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低头见自个儿虽然换了寝衣,但没有?沐浴,心里边儿终归觉得不大舒服。
她一醒来之后便要去沐浴,原先安安静静的漪兰殿因?为女主人的苏醒很快热闹起来。
宫人们脚步轻快,来回不停,崔醑静静看着,他忽然也喜欢上这样的热闹。
冷烟桃心情颇好?地捏着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螺青小心地从一旁的木盆里舀水浇在?她头上,冷烟桃闻着浓浓一股药味儿,皱了皱眉头:“这水闻着怎么像药汤一般?”
螺青乐了:“可不就是药汤吗?娘子您别说,奴婢有?时?候觉得,太子殿下的心思比女子还要细,若是他是女儿身,那可就没奴婢什么事?儿了,殿下怕是要连您衣食住行一起子事?儿都要揽过去管的。这药汤是曹德贵交给奴婢的方子,里边儿加了桑葚子、何首乌、侧柏叶、干姜好?几道药材呢,说是用它来洗头能叫头发又黑又亮,对咱们女子的身体也好?,温养肾气,不怕留下头疼的毛病。”
冷烟桃想起来了,上回熄了灯之后俩人在?帐子里说话,她说起有?时?候不耐等头发完全晾干就睡着了,崔醑似乎是有?些生气,觉得她又在?折磨自己。
但精疲力?竭的冷烟桃说着说着话又睡着了,徒留崔醑自个儿大眼瞪小眼地生闷气。
结果他还记着呢。
见冷烟桃心情很是不错,螺青又吃吃笑道:“娘子睡着了不知道,当时?殿下把您从马车上抱下来,一路抱回了漪兰殿。路上好?多宫人瞧着呢,奴婢当时?看着,都有?些脸红。”
嗐,郎君太爱她,这属实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冷烟桃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她光洁饱满的肩头,有?些也落在?螺青挽起的袖子上,她有?些不满:“娘子!”
冷烟桃安慰了她几句,双臂张开,落在?汉白玉浴池边沿上,声音因?为蒸腾袅袅的雾气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螺青,原来成婚后的日?子比我想的要好?很多。”
螺青专心给她搓头发,闻言下意识道:“这是自然了,殿下从前就爱宠着您,既然是有?情人,在?一块儿,又怎么会不幸福呢?”
这话说得有?道理?。
冷烟桃夸她:“螺青,你在?我身边待得久了,说话愈发有?水平了!”
螺青:……
合着还是在?转着弯儿夸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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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八月初十成的婚,八月十五中?秋宫宴,既是一年里重要的节日?,也是她这个太子妃头一回正式亮相的场合,加上又有?要要与西戎人比赛马球的事?儿压着,冷烟桃这几日?也没有?依着自己的性子懒散下去,很是勤快地往长秋宫走——太后是个好?相处的老太太,不拘是问问题还是求助旁的事?儿,都比她的正经婆母郭皇后要可靠多了。
出了三日?婚假之后,崔醑就是再?想陪她,也得以国事?为重。但往往回了漪兰殿,女使们都要告诉他太子妃仍在?长秋宫,还没回呢。
有?个胆大的女使补充道:“似乎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儿,那位郭家女郎进?宫来了,如今正在?长秋宫做客呢。”
于是众人又见着她们丰神俊秀、雍容闲雅的太子殿下连停下歇口气的打算都没有?,举步便往长秋宫的方向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竟是等一等都不愿。
女使们对了个暧昧的眼神,嘻嘻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