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伤的伤,好在太子妃年轻却?能干,虽是第一次主持这样大?的场合, 却?未见怯场,姿态比之她的婆母郭皇后又多了几?分亲和, 得了不少官眷夫人?们一句‘八面见光’的夸赞。
这日?暮色西垂,冷烟桃总算结束了最后一轮宴会,进了帐篷正好她连忙叫螺青她们给她拆头发,随着沉甸甸的珠玉头冠卸下?,冷烟桃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崔醑就坐在不远处的罗汉床上看着她, 见螺青她们又忙着去准备她沐浴的东西了,对着她招了招手:“来, 我替你?按一按。”
冷烟桃依言走了过去, 此时帐内只有?夫妻二人?, 曹德贵他们知道太子成婚后多了项规矩, 不喜他们在他和太子妃独处时进去打扰, 因此都守在帐篷门口不远处的位置等着听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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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冷烟桃也没?有?多顾忌,脱下?外边儿那件用缕金彩线密密织了芙蕖鸳鸯花纹的大?袖衫和同?样绣工繁复的青霞帔, 一身石榴红宝相团花诃子裙愈发衬得她露在外边儿的臂膀犹如?牛乳凝成一般,白得晃眼。
冷烟桃没?有?注意到崔醑眸光一瞬的凝滞,熟门熟路地趴在他腿上?准备开始享受,时不时还要指点一番:“轻一些, 欸, 又太轻了——疼!疼!我这是人?肉,不是面团子!”
崔醑唇角微翘, 又调整了一下?手上?力道,惹来冷烟桃幽幽一瞥:“郎君, 你?不是只伤了腿吗?怎么手也不好使了。”
这小娘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崔醑试图和她讲道理:“昨夜里我用手,你?不是也美得丢……”了好几?回?。
“咳。”察觉到他未尽之言下?的意味深长,冷烟桃险些被呛得说不出话?来,顶着青年有?些无辜的眼神,她软绵绵地又躺在他腿上?,扬起微圆的下?巴感慨道,“郎君,我发觉你?的脸皮真厚。”
这种爱说教的古板青年说起床帏里的私密话?时,那样的反差感更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过奖。”崔醑面不改色地收下?她的夸奖,见她翻了个身,索性继续给她捏手臂,声音低沉而?柔和,“这几?日?辛苦你?了,今日?可有?人?冒犯你??”
冷烟桃闭着眼,懒洋洋地摇了摇头:“有?殿下?为我撑腰,谁还敢那么没?有?眼力劲儿?”
前两日?的确有?人?不满她这样一个年轻妇人?出来主持大?局,言语间带了些挑衅之意,冷烟桃没?有?当面发作,只四两拨千斤挡了回?去,又有?萧骊珠等长辈帮着说话?,场面也没?有?闹得多尴尬。
只是那场宴席后不久,那位夫人?的夫君便被金吾卫给拉走了,说是与疯熊案扯上?了干系,随着家里主君被押入昭狱,那一家子也很快收拾包袱离开了渠山。
太子人?在养病,静养不出,但雷霆手段依旧,这让原本还存着观望之意的众人?心里那点儿小九九被这阵骤雨给吹得再也翻腾不起来了。
崔醑仔细地观察了下?她的神色,应当只是累了,没?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这时候螺青隔着花罩在外边儿说可以?沐浴了,冷烟桃被他揉捏了一顿,身上?的疲乏劲儿小了不少,撑着手坐了起来,嫣红的唇往他面颊上?贴了贴:“伺候得不错,赏。”
崔醑听着她这纨绔般的语气,眉梢微扬:“太子妃娘娘可真是大?手笔。”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冷烟桃笑眯眯地扯过一件彩绘描金花草缘边白罗衫挡住光洁的臂膀,不正经道:“下?次还点你?伺候。”
说完,人?一溜烟儿就跑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醑看着她洋洋得意里又带了些小慌乱的背影,又是好笑又是担忧,这样慌慌张张,容易跌跤。
回?头还是得说说她。
太子御帐占地颇广,饶是崔醑自幼习武耳力过人?,也只能听见些微水声动静,他嗅闻着空气中?渐渐变浓的馥郁香气,拆开了曹德贵递来的信封。
少顷,他面无表情地叠好那页薄薄信纸,有?些嘲讽地想道,难不成真有?父子感应这么回?事儿?建平帝第一次看见赵探微,就觉察出他身上?的特殊之处。
但转念一想,若真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建平帝哪怕只是靠那劳什子感应猜到一二他如?今在做的事儿,恐怕假病也要变真病了。
曹德贵感受着自太子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愈发冻人?,躬着的腰也弯得愈发低,好半晌,听得崔醑搁下?笔的动静了才敢稍稍直起来一些。
崔醑封好信封,递给曹德贵:“叫杜知临晚些时候过来见我。”
曹德贵连忙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