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冷不丁地喝了大半坛的桃子酒,哪怕这是果酿,也很是醉人,之后?几日说不定都会闹头疼。
“快去煮解酒汤来。”
见殿下没有发?怒,众人连忙下去各自忙各自的。
曹德贵颇具心机地将殿门?给?带上了。
有一只肥嘟嘟的小狗趁着宫人们没有注意?,撒着小蹄子,趁着殿门?关拢的前一瞬挤了进去。
殿内很安静,但是有它从来没有嗅闻过的浓郁香气。
翻雪颠颠地翘高蓬松的尾巴,朝着两个主?人跑去。
饮多了酒,还这样?趴着,只怕心尾都会烧得难受。
崔醑站在冷烟桃身边半晌,手轻轻落在她肩头,唤她:“蛮蛮?我扶你坐起来。”
在混沌中传来一阵清音,冷烟桃却不觉得多么悦耳,只烦躁地晃了晃手,一巴掌拍在他伸过来的手上,枕在石榴红龟背罗长袖衫的脸也不耐地翻转了一个方?向,嘴里嘟嘟囔囔的,呼出的气息间都染了些桃子酒的甜蜜芬芳。
她不乐意?配合的时候脾气格外大些,立在一旁的酒坛子不幸被牵连其?中,被打得歪了歪,里边儿还剩了小半的酒液顿时汨汨而下,在黄花梨圆桌上洇出一滩湖泊不说,更浸湿了她枕在脸下的那件长袖衫。
湿哒哒的,穿在身上怎么会舒服。
崔醑看着还闭着眼睡得呼噜噜的女郎,从那张娇憨柔媚的脸庞上看出了些无辜又得意?洋洋的滋味。
温香软玉的身子落入怀中,崔醑蹙着眉头给?她脱去那件浸了酒液的外衫,露出下边儿荔枝肉似的白?莹莹的臂膀。
积成小湖的酒液顺着桌角流了下去,没入寸许厚的织锦地毯上,有几滴正好砸到了摇着尾巴蹲在主?人们身边的翻雪头上。
它被砸得嗷嗷两声,张开嘴意?图狂吠两声,却正好将落下的酒液吞入口中。
翻雪砸吧了两下狗嘴。
这是什么?好喝的,再?来两口。
憨态可掬的小狗飞快地卷着舌头舔着甜而醇的酒,它好像听到主?人们亲亲热热地抱在一块儿,发?出了一些它听不懂的声音,翻雪也很想去凑热闹,但是它的眼皮子越来越沉。
它哐叽一下醉晕过去。
小狗呼呼大睡,崔醑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被一阵又一阵醉意?冲得脑子晕乎乎的冷烟桃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摆弄她,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她睁开眼,有破碎潋滟的水光在那双眼里摇晃,清晰地映照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冷烟桃反应慢半拍地恼了,举起手就要拍他:“登徒子,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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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下了那件石榴红龟背罗长袖衫,崔醑连带着将披帛也取下,只剩一件缃色联珠团花长裙,她惊恐地护住丰盈光洁的臂膀,脸上的神?情有一种故意?作怪的娇蛮:“快放开!”
崔醑原本无意?做什么,毕竟她们现在应该还属于?还没和好的时期,但见她从表情到肢体都表现出了对他靠近的抗拒,崔醑不由得挑了挑眉:“登徒子?蛮蛮,你我是互换庚帖、写了婚书的真夫妻,如此这般就算登徒子,那接下来呢?你又该骂我什么?”
之前冷烟桃曾经吐槽过他像是一块儿冷玉,夏天抱着的时候冰冰凉凉的正好,就是不知道天儿冷了之后?抱着会不会冻人。
但现在他颀长有力的手指正捏着她系带的另一端,冷玉一样?的质感,却散发?着让人有些口干舌燥的热意?。
只要轻轻一扯,那件华丽精妙的团花红裙便会逶迤在她脚下。
不料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冷烟桃微微睁大眼睛,还挂着几分水意?的眼尾微微上挑,便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媚意?。
就好像,崔醑又回到了那日的毅国公?府小花园里的状态,阴郁、冷沉,却又有几分让人心跳加速的散漫落拓。
看惯了他正经肃然的样?子,乍一切换到这副模样?……
冷烟桃很想捧脸,现在她的脸是不是红得有些不像话?还好还好,可以推到酒身上去。
对了,酒!
女郎有些古怪,又有些得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她拍开他的手,牛乳凝成似的手臂白?得晃眼,随着她动作,那阵馥郁醉人的香气几乎要化作实物,湿漉漉地笼罩在她们身上。
呼吸的每一次交汇、眼瞳的每一次对视,都在温柔催促着那阵水痕在肌肤表面?逶迤滑行,留下一阵又湿又粘的触感。
不仅是人,连藏在胸膛里那颗心也被这阵春潮包围,咕噜噜冒起泡来。
“做什么这样?看我?”话一出口,崔醑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变得这样?喑哑,尾调有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