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逐渐远离的口岸,心里泛起许多波涛。
阿瑶乐呵呵地捧着肚子,期待为人母的时候。
添丁加喜的事,沈家自然都十分高兴。
沈眉庄去县上买了些最好的布料,回来做了不少软和的小衣裳,小鞋袜。
沈乐康天天跟在阿瑶后面,问她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
医馆里阿瑶问诊的柜台,每天到了一定时候,温实初就会吩咐伙计不接客了。
为的就是让她好好养着。
阿瑶有时候看着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沈乐康,也有些心烦。
阿瑶:“你天天游手好闲地跟我后面干嘛?”
沈乐康笑嘻嘻地开口:“怎么能说游手好闲呢?我吃软饭啊!”
阿瑶无语,只能由着他去。
一一
阿瑶和沈乐康的孩子是在一个雨夜降生的。
有温实初日夜不断地把脉,又早早为她调理、安排好了一切。
阿瑶这个孩子生的很顺利。
沈眉庄在床前,握着阿瑶的手,陪着她生下了这个孩子。
是个健康的的姑娘。
狗蛋乐呵呵地说,这下自己姑娘可有玩伴了。
一一
商人挂心着姑娘,这一年,早早就出发来了荷风湾。
紧赶慢赶,可算是在孩子满月之前到了。
阿瑶要怎么去形容那一天见到的爹爹呢?
她靠在床上,沈乐康在旁边抱着孩子,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说话。
忽然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的爹爹。
裤脚上还沾着泥,手扶着门框,视线落在床上的阿瑶和怀里的孩子身上。
胡子微微颤抖,还喘着粗气,像是奔跑了许久。
阿瑶忽然眼睛一酸:“爹爹。”
就像是小时候无数次扑进他怀里撒娇一样。
商人有些无措地进来。
沈乐康连忙起身,抱着孩子迎上去:“您来了,快看看孩子,这是您外孙女。”
商人搓搓手,想要抱一下孩子,可是自己身上还是脏兮兮的。
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了。
最终朝着襁褓里的孩子露出一个沧桑的笑容。
沟壑和胡子挤在一起,逗笑了小小的婴儿。
商人说话还有些颤抖:“生了就好,生了就好。
我先去客栈收拾一下。”
沈乐康追在后面喊:“下午一起吃饭,给您接风洗尘。”
商人挥挥手,朝着客栈的方向去了。
沈乐康回头,就看到床上阿瑶的已经啜泣不止。
一一
沈家医馆这日早早关门了,加上刚出生的小姑娘,一家四口人一起给远道而来的亲家接风洗尘。
商人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里面放了一块金镶玉的锁。
小心翼翼地戴在孩子身上。
沈眉庄笑着开口:“这锁真是精致,咱们小雨儿是有福的,有个这么疼她的外祖父。”
商人瞥了一眼沈眉庄和温实初。
商人:“知道你们好东西多,我这锁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说了。
阿瑶她娘就是生她走的。
去年我走了之后,天天提心吊胆,这一年都没睡好。
要是她出什么意外,我怀里可是揣着刀的。”
这话一出,沈乐康才知道为何午间会看到那样一个失态憔悴的岳父。
慌慌忙忙地冲进自己家,不过就是为了确认女儿没有走上从前妻子的那条老路。
一一
温实初知道这个亲家一直不满父女分离。
只是赔笑着开口:“哪里哪里,咱们家都是行医救人,开医馆的。
阿瑶孕期,每日把脉抓药,都是看的极仔细的。
就是宫里的娘娘怀龙胎,也少有这么仔细的了。”
商人嗤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宫里的娘娘怀孕怎么样。
你们家也就这点好处了,懂点医术,抓药方便而已。”
沈眉庄笑了一下:“亲家来的正好呢,过几日就是孩子满月。
留下过了满月再走。”
商人又掏出一把银票:“孩子的满月,我来办。”
沈乐康自然点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