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水杯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与大理石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嗯,被甩了。”邱宴林闷沉地应了一声。
“所以呢?有何高见?”
许之辉觉得邱宴林被甩这件事莫名正常,他大着胆子实话实说:“如果你刚才和嫂子说话也是这个语气,那你不分手天理难容。”
“……”
邱宴林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但是贺依洵从来没有表达过明显的不满,他以为她不在意的。
另一边,贺依洵坐上电梯,从七楼来到八楼,回到了她自己的家。
一进门就感觉有一股刺鼻的灰尘味,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打开了客厅的窗户,光一下子窜了进来,房间亮堂起来,空气里肉眼可见的漂浮着细小的颗粒。
她的房子从买到现在就没住过几天,为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贺依洵决定找个家政阿姨来打扫一下。
贺依洵在软件上快速找了一个看起来靠谱的家政阿姨,跨上小包再次出门。
她在手机上给闺蜜陈暖发消息:暖暖,我刚分手了,现在过来。
此时正是中午,夜猫子陈暖还没醒,所以贺依洵对于石沉大海的消息并不在意。
她在手机上打了车,等到了楼下,正好车也到了。
出租车司机一个大拐弯扭进了马路,加入车流。
贺依洵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往后移动着,脑海里闪过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别人说分手后印象深刻的都是对方的优点,但是她怎么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要和陈暖怎么骂那个狗男人。
“到了。”
“好,谢谢。”
贺依洵弯腰下车。
初春微凉的风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拢了拢外面的衬衫外套,后悔今天里面只穿了一件薄内搭。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的电话来啦~快接电话呀~你的电话来啦~快接电话呀……”
听着熟悉的音乐,贺依洵突然意识到她给邱宴林也换了一样的铃声,在心里记下一会要把铃声换了之后,才接通电话。
“喂,依洵,你到哪里了?”电话那头陈暖暗哑的嗓音响起,带着一股刚睡醒的倦意。
“在楼下了,很快就到,给我开个门。”
“好。”
电梯门在叮地一声后打开,贺依洵望了一眼门牌号,说:“我到了。”
面前的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
陈暖穿着睡衣顶着凌乱的头发,冲贺依洵挥挥手:“进来吧。”
看着陈暖比熊猫还黑的眼周,贺依洵操心地问了一句:“昨天几点睡的。”
说话间,她的指尖在手机上敲击着,迅速给自己的手机换了一个电话铃声,毕竟干干净净才算结束,还得找个时间把相册整理一下。
陈暖挠了挠后脑勺,不太确定地说:“三点还是四点?不太记得了。”
“猝死了我去搂席。”
贺依洵对陈暖家了如指掌,熟练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到回答无语地吐槽。
因为陈暖的作息问题,她们的聊天都是轮回制的。
陈暖竖起大拇指:“好好好,毒舌,也不知道邱宴林怎么受得了你的。”
说完就自顾自地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毕竟她和贺依洵从小学就在一起玩,熟到对方对自己客气了反倒觉得不舒服。
贺依洵皱眉,放下水杯忍不住反驳:“我对他又不这样。”
“好好好……那你说说分手是怎么回事吧,虽然邱宴林人不错,但是既然你要分手,那肯定是他的错。”陈暖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
做朋友的都深谙帮亲不帮理的道理。
贺依洵会在大四毕业之际和邱宴林在一起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的。
两个人都是a大金融专业的话题中心,一个貌美一个俊朗,还轮番争夺专业的第一名。
但是除了参加比赛或者活动,两者几乎没什么私交。
以至于在毕业典礼结束后,贺依洵突然拉着她的手说自己要去和邱宴林表白的时候,陈暖还以为对方是在说胡话。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郎才女貌,谁来了都会说一句登对。
现在在一起三年突然分手,同样再一次震惊陈暖。
她还挺好奇是什么原因的。
贺依洵走过去靠在厕所的门框上,她侧着头,头发乖顺的往右边滑落,她看着前方,冷漠地吐出一句话:“因为他就是个木头,还是朽木。”
朽木不可雕也。
陈暖还在刷牙,满嘴的泡沫,所以她只是给了贺依洵一个“您继续说”的眼神。
“谁家男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