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他们是早料定了到时候占着不走,我们还能扔东西赶人让人家笑话不成?”
另一头库房里,江潇潇正一袋一袋地搬着去岁收来稻穗,她想出去,可外祖父不让。早早使唤她进来,只说让她别管这些事。
听着院里的争论不休,她只觉像是在立在烈日下无数只爪子在心中挠一般,心烦意乱催促着她手中的速度。
一袋搬入仓,又拎起下一袋。
“爹,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幅样子?”
“你想打那间铺子的主意,除非我死了!”
啪嗒一声,江潇潇手中一抖,大袋应声落地,金黄的稻穗一下子从没封紧的袋口涌出来。
她索性直接扔下,再也忍不住径直往出了仓库门往院子里走去。
后脚苏奕才从外头忙完回来,老远就听到家里的争论声,推开门就见林珍叉着腰仰天诉苦,他摇头长叹一声,“你这是又在闹哪出,你不嫌丢人啊。那是我姐姐留给潇潇的东西,你每个月偷摸着往你娘家送的东西和银子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这铺子的注意你是万万打不得的!”
林珍本想着死缠烂打闹一出,眼下听到偷偷摸摸送银子的事被知晓了,她顿时脸上一阵羞愤,再也不好开口说铺子的事了,无奈之下只能推了苏奕才一把,“你们这些黑了心的,就知道欺负我。”
林珍掩泪跑回房,苏奕才也没去拉她,任由房门被重重合上。
江潇潇扶外祖父回房,倒了杯水边给他顺气。
她住在家里,林珍虽人前不说什么,背后定也是不太情愿。对待她没多好也算不上坏,平常她也只能多帮着干些活,晚上再接一些绣铺的料子来绣。
苏瑞渊年纪大了,一进门就喘个不停,江潇潇看着心疼,坐在他身旁拉着他的手,半天也没说话。
苏瑞渊知道外孙女懂事,因她的事闹这么一出,她心里定是在怪自己,于是用苍老的手覆上她的手背,轻声道:“潇潇啊,你这孩子,这事怪不了你。你舅妈一直不曾提这事,定是前些日子回趟娘家,听了些撺掇,这才长了歪心思。你放心,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只要我还在一日,就定要为你守住一日。”
她点点头,心里暗暗更坚定了那个想法,如果她能自己养活自己,就不必每日这样小心翼翼,家里也不必因为她隔三差五地闹。
她沉声开口:“外祖父,有件事我这几日一直想同您说。我有一好友,聪慧能干,她在做生意上颇有好点子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铺面。我、我也想与她一起干,反正现下我也不嫁人,我就想着就把我名下的那间铺子拿出来用。”
苏瑞渊沉思片刻,“也好,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你自有权怎么用它,拿来做正经生意又有何不可呢,也比落到外人手里好。”
“外祖父,等我赚了银子,我就带着你去那京城转一圈。”江潇潇久违地绽开笑颜,一双杏眼里闪着光。
苏瑞渊欢喜得脸上褶皱都舒展开,笑了两声又语气悠长道:“赚多少钱都事小,只要人平安喜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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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枝与黄掌柜道谢告别,前几日赚的钱一半多全给了他当答谢,黄掌柜只肯收一半,剩下的怎么也不肯收。
她强拗不过,只好谢了又谢。
到了搬新铺面的日子,虽说东西不多,还是够凌玉枝和江潇潇忙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上午,用具材料才算都搬了齐全。
这间铺子在城南这条街上算是大的了,里面还有两间耳房,凌玉枝在江潇潇的授意下还是搬进了靠东那间小房里。
她心里感激不尽,更加下定决心要好好干,以后这条街的店铺,必定得是她们最有名。
等一切安置下来,都已是正午时分,两人随便擀了点面下锅煮。
累了一上午,两人吃饱后坐在门槛上靠着背晒太阳,江潇潇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靠在她身上道:“真累……对了阿枝,你上次说的那个雪绒团子,到底怎么做啊。”
凌玉枝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别急,歇会儿歇会儿,明日卖完饼我们就做,下午我还得去买点糯米粉。”
“你留下整理罢,我去买。”江潇潇又道,“沈记的老板我认识,我多买点,他见熟人准会便宜些。”
如今正是银子紧缺,能便宜些自然是求之不得,凌玉枝没再客气,任由她去了。
城南靠近渡口,凌玉枝洗了碗筷欲打开侧边的窗户通通风,不料蹭了一手的灰,她拧了个毛巾准备把门窗里里外外擦一遍。
渡口货船边,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正围着个瘦小的少年。
凌玉枝一眼望去,那个口中振振有词的少年脸上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