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能说会道的长嘴,任何捕风捉影的事但凡是从她的嘴里出来,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因此整日里收些黑心钱替人传论一些荒谬之事。
但是不管是真是假,传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慢慢会成了真。
周五娘一脸浓重的胭脂水粉,伸出手借过那锭沉甸甸的银子,谄媚笑道:“李公子放心,我啊,定把事情给您办明白了,您就放心去燕京享福去罢。”
罗子良是李重言的发小,听说他要走了,特意赶来相送。
而看着李重言如今绫罗绸缎加身,出手也这般阔绰,罗子良自知身份有别,站在一旁不自在地紧搓着手。
听到二人的计策,罗子良还是忍不住小声道:“重言哥,潇潇姐是个好人,你这么做不是害了她吗?”
李重言讥笑一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当众羞辱我,我定不放过她。”
罗子良生来胆子小,只微微愣了愣,又从包袱里拿出一袋点心塞给他,“重言哥,京城路远,你留着路上吃。”
李重言只轻微瞥了一眼这粗麻布袋,转而便嫌弃地丢回他手中,“别麻烦了,来接我的马车上什么吃食没有?你这点心我吃不惯,拿回去罢,走了。”
看着他在几个仆从的簇拥下上了马车,罗子良双脚灌铅般挪不动步子,双脸憋的通红。
空穴来风
苏奕才前日去从阳县的铺子谈生意,估摸着这几天回不来,江潇潇如今也不常回店里,今日就只剩林珍和几个搬货的伙计。
高家夫人是个话多的,时常过来找林珍说话。
今日她又挎着个菜篮子满脸笑容走进来,“嫂子啊,今日怎的是你一个人啊?”
林珍正打着算盘啪嗒啪嗒地算着上月的账,见有人来了,即刻笑脸迎上去,嘴里却带着几丝幽怨:“可不是,家里那冤家前日去了从阳县,也不知何时才舍得回来。”
“苏老板这去一趟又得结不少账回来,有银子花你还急什么?也说不定又是去了哪处给你打首饰戴耽搁了,我都羡慕不来,你愁哪样嘛?”
高家夫人一贯嘴甜心热,与林珍又相识好些年,二人关系还不错。
林珍难为情地打断她,脸上红了几分,“嫂子,你可别说了,他粗枝大叶的,哪里懂这些。”
高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四处张望了一番,又道:“我瞧着你们家姑娘走了以后,店里清静得很啊。”
“快别提了,我这舅妈真是不好当啊,那丫头,前些日子我不过是顺嘴提了一句她名下那间铺子的事,这倒好,惊动得老爷子动了怒就要寻死觅活。”
林珍叹着气,摇头道,“说到底,我在家里累死累活的这么些年,也终归还是拿我当外人。这不,铺子转头就租给了旁的人,还跟着出去做什么生意……这么些年,别是养了个小白眼狼。”
“哎呦,瞧你这话说的。”高夫人道,“李家那混小子如今倒是大摇大摆地做他的公子哥去了,遇到这种人,潇潇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听说北街做木匠的王家的大郎对潇潇有意,潇潇也钟意他,这事是真的吗?”
这话其实还是仗着她与林珍的关系好说好听了些。
原话听到的是在传苏家之所以要主动上门退婚,实则是因江潇潇一早就爱慕王家大郎,这便借着李重言好赌为由上门退婚。
林珍听她颇有些旁敲侧击的意思,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事情不对劲,诧异道:“婶子,你这是听谁说的?潇潇自从与那混账小子退了婚,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哪来的什么相好的?”
且她敢肯定,江潇潇一向懂事,若有事定不会瞒着家里,也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高夫人这一问,又听她直截了当地否认,心中也突然明白了,声音陡然压低了几分,“那不得了,周婆子讲的头头是道,听见周围人都在议论,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周五娘做什么缺德生意林珍岂能不知道。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我们光明正大退的婚,潇潇也是清清白白的。”林珍拿起把扫帚,咬牙愤然,“嫂子,那贼妇人在何处?”
高夫人伸手一指,“喏,就在沈家铺子里买菜,适才还撞见她了。”
林珍站在门外朝沈家铺子的方向望去,果然见浓妆艳抹的周五娘挎着菜篮子正一脸灿烂得意得出来。
林珍嘴里低声骂了句什么,便抄起扫帚走过去。
“黑了心肝的老货,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周五娘见她挥着扫帚过来,闪身躲过朝她招呼来的那几下,跳脚骂道:“你这疯妇,青天白日你是发了哪门子疯!”
街上多的是看热闹的人,一条道不出片刻就被围的水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