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趁早死了这条心罢,一个女子思想如此离奇顽固,全?然不像是正?经人家养出来的姑娘。”
崔母应是觉着,他?们崔家虽算不上什么富户,但也算是正?经人家,且她儿子身上还?有功名,将来前?途无量。而凌玉枝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若是他?们崔家有意让她高攀,她定是乐意至极。
今日本来打算敲打敲打凌玉枝放弃行商的念头?,可?竟被一群后生回怼的哑口无言。
崔闻之声音渐小:“母亲,她早年丧母,父亲又是个嗜酒赌徒,她走到如今这般已经很?不容易了,母亲不喜她如此自立开放,此事可?以慢慢商量,我会去多劝劝她的。”
“住嘴。”崔母怒火高涨,“若娶个这样的女子回来,整日里抛头?露面,轻浮不顾家,你也不怕落人口实。此事休要再提,你还?年轻,当以读书为重,若是来日一朝高中,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崔闻之听着母亲恼怒训斥,再不敢发声,只能关上门躲回书房。
凌玉枝一只手拉住要上前?的凌若元,一只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竹竿,牙齿咬的下唇泛白。
出了崔家的家门,江潇潇怒焰越发升腾,她听了方才崔家母子的对话,霎时就想冲上去与他?们理论,她们与崔家无恩私旧怨,为何他?们要在背后这般非议别?人。
“这崔家人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竟是个背后道人长短的,说话竟这般难听!这个崔闻之,虽说帮过我们,但我们次次都?回报谢礼,且说阿枝你与他?不过几面之交,他?哪来的脸说这些??他?们又凭什么这样说?!”
吃清明果
凌玉枝净了个手, 切了个甜瓜分给他?们吃,这个时节的甜瓜正是清甜爽口,咬下一瓣, 果然脆嫩多汁。
方才纵使有怒火也被口中丝丝清甜裹挟而去, 她?不?甚在意道:“我也?很生气,但我又转念一想,总有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之人,我们堵不?住他?们的嘴,索性不?要听就是了,”
无论是哪个时代,总会有那?么一些人, 他?们不?了解别人的难处、思想和原则, 便喜欢站在高点用自己所谓的高贵衡量去对与他们行为相悖的人评头论足。
凌玉枝从来?都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有什么资格拿自己的思想囚笼去硬套住别人的天地。
小时候因为同班的男同学嘲笑她?的衣服不?好看,那?时年幼性子急脾气躁, 她?冲上去就是一拳直中对方的鼻梁,打得?那?人顿时鼻血横流。
结果不?出所料,第二天爸妈就带着她?上门给人家道歉赔医药费。
可慢慢长大, 有些事?就渐渐不?是这个年纪可以做的了,她?不?能去堵别人的嘴, 也?不?可能听见别人说她?一两句就撸起袖子上去要和别人干架。
既然没?有办法, 何必要为了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一两句话?搅得?自己劳心伤神。
是人都有一张嘴, 有人在的地方总会有是非。更何况是当下这个封建时代, 她?可真是没?办法凭一己之力去反驳他?们的思想。
他?们爱说就尽管说, 全当耳旁风就好了,身正不?怕影子歪, 她?问心无愧,又何惧他?人一两句话?语。
江潇潇心中的怒气也?渐渐平息, 眼?中多了丝微暗,“是,他?们都有一张嘴,除去被我们听到的,还?有我们听不?到的,要是因为他?们的话?语而时时刻刻在意,我们还?要不?要过?自己的日子了?”
她?又道:“巷口卖肉那?几家妇人,因为上次李家那?个混蛋的事?,我每次去卖肉她?们总故意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知道她?们是想看我的笑话?,索性就不?理会她?们,这些日子她?们也?慢慢不?提了。”
凌玉枝知道那?件事?虽然过?去了,江潇潇表面平日里大方开朗不?对什么事?情?都不?甚在意,但在她?心里也?终归留有一道伤痕。
她?感到心头隐隐发热,拉过?江潇潇的手道:“嗯,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崔家他?们不?喜我的言行,我同样也?不?喜他?们这般在背后对人评头论足,大不?了以后不?往来?就是了。我们不?偷不?抢,不?做伤天害理逾越律法之事?,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的日子,何故去管旁人怎么说。”
凌若元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坐着不?吭声?,切的甜瓜也?没?伸手拿一块。凌玉枝瞧着他?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因方才崔家的事?心里不?快。
与这个弟弟相处这么久,凌玉枝知道他?生性善良活泼,平日里也?懂事?乖顺,可别看他?年纪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