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右看,甚至还拿起?胭脂凑到鼻前嗅了嗅,想来是个不太懂的,便大手一挥扔过银子,“两盒都替我?包起?来罢。”
宋诗尔脸上总算显露出一丝喜色,收过银子,工工整整地替他包起?来。
男子走后,她把多拿出来的几盒胭脂放回?柜台上,周遭无?声之时,她忽地察觉背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自己。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一看,果然?见一个人立在门前,心下倏忽一惊,手中一只香囊滚落到地上。
待看清来人时,她终于?舒了口气,“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说句话,站在那做什么,吓死我?了。”
男人正是许尚安,他看也没?看宋诗尔一眼便抬脚阔步走进店中,鼻腔轻哼一声:“一惊一乍,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宋诗尔扯了扯嘴角,“你胡说些什么。你前日不是才?刚走?事已经成了?”
许尚安刚坐下喝了口茶,听到她问起?,心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茶盏被重重撂回?桌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一片,“我?今日玉饮楼宴请,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竟一个也不来!”
宋诗尔早知会?如此,并未过多惊讶,仍旧细细摆放着?胭脂,嘴里不温不淡地说着?已说过了无?数次的话,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我?奉劝你一句,那盐运生意可不好做,若是行差踏错,别说是赔钱了,那可是要进大牢的。他们那些人都是生意场上混的老油子,你不谙其中深浅,还是不要同他们混在一起?。再不济家中还有这间铺子,我?一人忙着?总归有些吃力,你何不收了那些做大生意的心思,回?来与我?一同打理铺子,终归是安稳钱,赚的也安心些。”
“你懂什么,你们就是看不起?我?!我?进大牢,你就快活了?”他横手一扫,茶壶被打碎在地。
“你又在发什么疯?”宋诗尔也冷眼看着?他。
“怪不得了。”许尚安想起?方才?见她和一位男子挨在一起?,又指着?她发怒,“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没?用,这才?转身就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宋诗尔步履沉重,双眼已微微泛红,她实在没?力气陪他无?理取闹,叹了声气:“许尚安,你要发疯便滚出去发,我?不想同你吵。”
许尚安这下更认为她是做了亏心事,被说中了心中羞愤,他冷笑道?:“被我?说中了?急了?外面那些人都看不起?我?,连你也见我?失利,也打算去攀上别的野男人了是吗?”
“那个男人是谁?”
“那是来买香料的客人。”她终于?扬声争辩。
许尚安却不信,他认为这世间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连他的妻子都背叛他,“铺子里的人是死光了不成,一个男客用得着?你出来谈?往日我?在家时只见你素面朝天,疏离淡漠,如今恰我?不在你便粉黛钗环与人私私窃窃,聊的好生快意。”
宋诗尔终于?忍不住,手中一盒胭脂被重重摔在地上,“许尚安,你别太过分?了!你整日不是吃酒做梦就是混迹勾栏,何曾管过家中事务半分?,客人上门,我?难道?还能撵人走不成?你既这般不信我?,我?们就和离各过各的。”
吃酒做梦这几个词狠狠烙印在许尚安心头,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白日做梦,扬起?手便要朝宋诗尔脸侧挥下去。
“贱人,敢来管我?的事?谁不知你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货,我?当初不嫌弃你还有个糊涂老爹娶了你,你还敢看不起?我?。你想和离?你做梦,除非我?休了你!”
宋诗尔心下一阵刺痛,这一瞬不知哪来的力,双手紧紧抓住他将?要朝自己脸上落下的手,奋力往后一推。
许尚安被她推的一个趔趄撞在桌角,桌腿不稳,他沉沉摔在地上,爬起?来时,只见宋诗尔红着?眼,口中正字字珠玑。
她道?:“是,我?是看不起?你,你就是个只会?无?能发疯的懦夫。这么些年,你一事无?成,只会?整日空谈大话,做你的春秋大梦。外面的人说你窝囊,你自觉脸上无?光,便蠢到受人蒙骗去做什么盐运生意。结果赔光了钱,丢尽了脸面,这才?灰溜溜地跑回?来大吼大叫地发疯,许尚安,你说他们都看不起?你,这话是真没?错,你这种游手好闲的酒囊饭袋,外面有几个人看得起?你?”
“你若有本事,就实实在在地做给?他们看看啊,可你根本就是个废物。你读书文墨不通,下地不辨菽麦,行商被人骗的一分?不剩。什么都做不出个名堂来,只会?怨天尤人、欺软怕硬,对着?自己的妻子疑神疑鬼,你算什么男人?”
人恶情薄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