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
许尚安这个?混蛋,他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若是他真送上一纸休书,宋诗尔这三年的心血她自己一分一毫都得?不到不说,还不知要面临怎样铺天盖地的非议。
可这夫妻之?事,官府管不到也无权管,总不可能强逼着一方同?意去和离。若双方有一方不愿和离,那便开不出和离书,这一纸书契拿不到手,便不算是名正?言顺脱离这段姻缘。
“我未做任何逾越之?事,他便不能休我。”
妻子若没犯七出,丈夫是不能随意休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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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肯与我和离,那我便与他这样相看两厌过一天是一天,反正?他整日不着家,我就当家里没有这个?人。”
凌玉枝取药膏的手指一顿,“他若是再打你呢?”
宋诗尔鄙夷道:“他这种人,废物窝囊不说,还总是死?要几分面子,今日闹得?这般大,街坊邻里全都知道了。众目睽睽之?下,他日后也不敢太过放肆。你放心,他若再对我动手,我也不会对他客气。”
桂花蜜藕
绿树阴浓夏日长, 暑气正盛,人人都想躲在家中喝冰饮子。
在赚钱的道路上,凌玉枝也有深深发愁的一日。
这几日上午的生意算不上好, 对比前几?个月, 简直可以说是?一片惨淡。
“好热。”一丝烈阳打在凌玉枝脸庞,额头微微沁出薄汗,“我?们?收了罢,进去?歇息歇息。”
今日的凉粉都未曾卖完,可到这时街上只有行人二三了。
江潇潇边收边愁道:“这些凉粉又够我?们?吃一天了。”
夏日的食物最是?不宜久放,这几?日的客人又不比先前多,卖不完的食物为了不浪费, 只能?她们?自己?吃了。
昨日的蒸饺和奶黄包还各剩一屉, 宋诗尔来时还多给了她几?个,剩下的三个人留着吃到晚上还剩十个奶黄包, 最后各送了五个给裴谙棠和谢临意。
凌若元把几?张木凳搬进屋,擦了擦汗,若有所思道:“姐姐, 潇潇姐,我?看着这几?日晚上的人比白天多。”
凌玉枝思绪顿开, 忽道:“是?!夜晚凉快, 出来的人的确是?比白天多。”
“你们?是?想……”江潇潇也倏尔明了, “晚上把铺子开起来?!”
凌玉枝蓦然点头:“对, 自入了夏, 早上乃至白天的生意都没有从前好,再过几?日便还要热些。我?们?忙不过来是?其一, 再说了,早上做的东西总卖不完, 我?们?是?可以全吃了,但说到底本钱还是?亏了。”
听她这么?一讲,江潇潇心?中也涌出不少想法,“夜间?多数都是?在家中用过晚膳后出来纳凉闲逛的人,我?们?也不用做那些充饥的主食,可以多做些清凉消暑的饮子,你们?觉着如何??”
凌若元自然没话说,点头以表同?意。
凌玉枝眼?中一亮:“正有此意!我?们?如是?要夜间?开业,甚至早上铺子都不用开了!”
接着一下午,凌玉枝都在想做什么?饮子。
她的视线晃到床边的话本,那本《南楼梦谈》的第二册她早就看完了,可裴谙棠还一直不来拿。
她不自觉地?嘴角浅浅弯成一道弧度,心?下荡漾,想着还是?她自己?送回去?罢。
傍晚摇着团扇吃了几?口凉粉,看着窗外已暮色垂垂,空中渐渐展露出七八个零散的星光。
凌玉枝吃完便捎上话本,又切了一条茄子干用油纸一包,踩着暮色出了门。
一路轻车熟路来到裴谙棠门前,正想扣门时,门环摇晃清脆地?碰了一声,门便缓缓从里面?打?开。
凌玉枝止住悬在低空的手,裴谙棠清隽的面?容便映入眼?中。
四目相对片刻,凌玉枝见他手中还拎着一个篮筐,便率先笑问:“你去?哪?”
裴谙棠视线未从她身上移开,他用一只手轻抚着向上抬了抬篮筐,点点星光争先溜进眼?眸,声色柔和:“我?想来找你。”
凌玉枝好奇一指:“这是?什么?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答:“我?做的桂花蜜藕,想送过去?给你吃。”
他请凌玉枝进来,一盘带着淡淡藕香、淋满桂花蜜的蜜藕被摆上小石桌。
凌玉枝看了看,色泽真不比玉饮楼做的差,她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入口,糯米绵软还黏着糖丝。
藕片炖的片片清香,轻轻一咬便如栗子糕一般口感绵绵沙沙,她一吃就吃出来是?粉藕。藕中夹的糯米香甜软糯,浇的蜜汁更是?顺滑浓郁,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