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了一声?:“阿枝不晚,我也才来。”
凌玉枝莞尔,灵动的双眼因笑意微咪上?扬,悄声?一句:“你这般……我真想把你带走。”
“好啊,我乐意。”裴谙棠目光被她怀中的猫吸引去,“你可是要把它带去?”
凌玉枝把麻团举起往他怀里?一送,裴谙棠愣了愣,却还是伸手接紧。
“不带不带,它会?给我惹祸的,留给你照顾好不好?你每日早晚给它喂两次小鱼干就行,别喂太多,这猫好吃懒做,吃饱了尽捣蛋。”
裴谙棠抱得?紧了些,麻团雪白的茸毛触过他手心,他伸手顺着毛轻抚,“好,我记下了,那我和它等你回来。”
凌玉枝与他一同缓缓向?前?:“乖乖等我回来,说不定我觉得?那里?不好,下个月就回来了,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
“嗯,若是不好便回来,我去接你。”裴谙棠觉得?,她正如这吹袭而来的凉爽清风一般,清朗洒脱,无拘无束。与她一起时,自身便也想与风那般恣意欢脱,能同行千里?,时时相伴。
“要念着我啊。”她话语明亮。
他垂眸一眼,嘴角还带着笑,唇边溢出一句深许:“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终于,旭日初升的天际处,有?船缓缓驶来江心,离近了看,船侧上?悬挂着零散的诗板,船檐则挂着写有?江庭书院四个大字的木牌。
前?日来传话的两个小童先下了船,接着便是一位身着白衫年纪稍大的老者撩开船帘下船,此人自称是江庭书院厨房的掌管,姓陆。
“真的不用?我送你们去?”临行前?最后一刻,谢临意还在纠缠不舍。
江潇潇已重复得?颇为无奈,“真的不用?,船来了,你快回去罢。”
“你还有?事没答应我呢,可要记得?。”他那一根簪子都快捂化了,日日夜夜都在盼望江潇潇能收下。
“记得?呢,待回来后再说。”
“回来后就答应了?”谢临意眼中一亮,话音都轻快了不少。
江潇潇长吟一声?,故作姿态:“嗯……看你表现,你要藏好咯,可别掉了。”
凌若元已在那两个书童的带领下先一步上?船,到底是一般大的孩子,三人因几句闲谈便笑作一团。
他在船上?看着远处还在依依不舍的四人,奋力朝她们挥手高喊:“姐姐,潇潇姐!我们走了!”
“来了!”凌玉枝高声?一应,旋即赶了上?去,边走边回头看了几眼,“船来了,我走了。”
“嗯,去罢。”裴谙棠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昨夜的那股失落又染上?眼底。
暖黄的日光铺满江上?,水面浮光跃金,高扬的船帆随风舞动,荡着微漾的波纹缓缓驶向?远方水天相接之处,直至船隐匿在苍茫的天际,所见唯江心一粒。
“别看了,衙门?点卯了。”谢临意远远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猫,调侃道,“你看你此时还有?点像它,蔫了吧唧的。”
裴谙棠移回眼神,冷言相讥:“你的东西送出去了?”
谢临意瞥嘴,心中窝着不好受,“你怎么跟温乐衍一样……好听?点半点不会?说。你快些抱走,离我远点。”
整整坐了一日的船,直到晚上?戌时天色完全暗下来一行人才下船,
凌玉枝还未坐过这种船,上?船后半个时辰都未过,便觉胃里?翻腾,捂着头吐得?晕头转向?。
这一日未曾进过什么食物,吐过之后她几乎是满脸青白地靠在江潇潇身上?晕晕欲睡。
好不容易咪了个安稳觉,便迷迷糊糊被人叫醒。
“阿枝,该醒了。”江潇潇轻轻摇着她的手臂,“我们到了。”
掌管与两位书童也先一步下船,三人走在前?面为她们带路,陆掌管回头一望,“姑娘,到了,我们还要赶路上?山呢。”
凌玉枝迷糊之中听?闻到了,霎时如蒙大赦,忍着不适一激灵坐起来,“太好了,终于到了。”
凌若元帮她们拿着包袱,他一人拎着三个包袱走在前?面,下了船,凌玉枝才觉饥肠辘辘,江潇潇便拿了壶水与几块糕点给她吃。
兴许因山上?有?书院的原因,这条山路修的宽敞且平整,上?山的途中一路皆是亭子。每座亭台中皆挂满了琳琅的诗板,亭檐悬着几盏明亮的灯笼,照的两旁的竹林斑驳翠绿。
一路灯火通明,畅通无阻。
两块糕点下肚,虽然能果腹,凌玉枝面色依旧青白一阵。
江潇潇见状,陪她在后面缓步走着,问最前?面的掌管,“陆掌管,还要走多久能到啊。”
“我们书院建在山腰,不在山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