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徐子玉本是要走的,转身时看到一个香囊从前?人身上?滚落,便走了几步回去,捡起香囊对?掉落之人道,“姐姐你的香囊掉了。”
凌玉枝回过头便见徐子玉手上?稳稳托着她的香囊,她下意识一摸身侧,果然空无一物。
“谢谢你。”
凌玉枝上?前?双手接过香囊,想到方才的种种举动,觉得?他实在是可爱,便摸摸他的头,弯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徐子玉。”他眨眨眼跑开了,那双眼中满是孩童的清澈纯真。
陆掌管见状,立马上?前?神情微怒,看向?凌玉说轻斥一声?:“不得?无礼。”
凌玉枝茫然看着他,她不解此中意,分明方才只是问问人家的名字,又并未斥责之意,哪里?就逾礼了。
她道:“不知何处无礼?”
陆掌管见她不明所以,又想着她初来乍到,纵使方才对?她稍稍提了提,可未见过面,定还是不太了解这里?学子的身份,便正了正神色。
带着她们望着徐子玉离开的背影,缓言道:“姑娘可知他是何人?”
凌玉枝听?他这般问,又想到适才他对?一个孩童百般恭敬与和善,便料到定是哪个高官家的子弟。
可她连京城都没去过,除了裴谙棠与谢临意外,再不认得?其他为官之人。
陆掌管见她不接话,上?扬的眼角霎时下敛,一副肃然敬畏之意,压低声?道:
“当?朝褚太后一族权势滔天,徐子玉便是褚后之妹褚七夫人之子。徐小公子去岁初来之时,工部郎中的小儿子也在我们书院读书,只因一件小事,孩子之间发生几句争执,这事传到褚七夫人耳中,不出三日,工部郎中便收拾东西去了淮州当?县丞了。”
凌玉枝听?罢惊愕不已,照他所言,当?朝之局势可不就是外戚乱政吗?如她学过的史书皆提,外戚干政果真弊端重重。
只因孩童之间几句误会?,便这般用?权势压人,实在是专横跋扈。
“可这徐小公子看着心善纯良,是个好孩子。”凌玉枝看着徐子玉孤独离去的身影,对?这个六岁的孩童感?到哀惜。
不过六岁就被送来书院,其余学子皆有?玩伴,唯他一人寂寥独行。定是因工部郎中之子一事,众人唯恐受牵连,纷纷教导自家子孙不可与他牵扯,以至于众学子都不敢再与徐子玉接近。
纵使有?泼天的富贵权势,可身为稚子终归不懂这些,孩童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玩伴,一瞬间的欢愉。
“走罢,我带着你们去厨房转转。”对?于当?今朝势,陆掌管也不敢再多言,只默然带着三人向?前?走。
他走在前?面,凌玉枝三人又在后面悄然低语。
江潇潇挽过凌玉枝的手,想着陆掌管所言,心中也尤为不平,极小声?道:“这般仗势欺人,孩童的几句话,岂能当?真。”
“姐姐。”凌若元满眼懵懂,凭借着心中以往的认知,疑惑道,“这天下不是皇上?最大吗?”
他未曾压声?,而是用?寻常说话的语调问出。
凌玉枝看着周遭来往的人,人多耳就杂,谁又知这些人到底听?没听?了去,她们一介平民,怕就怕惹祸上?身。
她眼中陡然泛着一丝惊觉,沉缓而轻微地朝凌若元摇头,“阿元,莫要说。”
凌若元因疑惑依旧拧着的眉头,可当?瞬息明白之后,眉目缓缓收放如初,便缄口不再言。
正逢清晨,外面进来书院送菜的师傅来了好几拨,她们几人走到院墙拐角处,听?到后面阵阵沉闷的车轱辘声?。
穿着薄衫卦的送菜师傅推着一辆车而来,车上?装的满是各类瓜果蔬菜,走在前?头的人自发让出一条道,凌玉枝四人也停下脚步往角落挪移几步。
殊不知最里?侧的角落处,有?人正从前?方走过来,凌玉枝后退时正与那人沉声?一撞。
听?到有?东西应声?落地,凌玉枝一回头,便见那人手上?的书册尽数横七竖八掉落在地。
那人长得?不算高挑,这个时节多数人皆身着薄衫,他却内着一身书院先生样式的青衫圆袍还外加一件淡白薄褂。
“对?不起,对?不起。”凌玉枝连声?道歉,轻微扫过一眼此人的面容,接着弯腰蹲下身子,捡起一本书拍了拍之上?沾染的灰尘,“对?不起,我帮你捡。”
这人骨像清瘦,面色青白,低垂的眉眼透着一丝暗淡与清冷。开口想说话时却用?手握拳抵住下唇轻咳几声?,淡淡说了两个字:“不用?。”
“冠清,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一声?清朗的话语自身后传来,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