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并排走?,“这三?人所言若为真,那受伤一事?便?为巧合,他们也没有时机去害人。”
经查这三?人家中世代?皆为商为农,家底清白,皆未曾有族人入仕,如何也跟朝廷扯不上关?系,更别提是被褚家陷害过,为了报仇泄愤而害人了。
三?人说法一致让人难以找到?头绪,只能暂且先换个方向。
后来两人又去查了与徐子玉交好的学子,结果发现?自去岁工部郎中的儿子与徐子玉发生争执,害得老爹都被贬之后,书院的学子们大多?都不敢与徐子玉交好。
“这孩子也挺可怜的。”谢临意叹道,“明明才六岁,在书院一个朋友都没有,如今又蒙冤而死。褚七定也后悔把?他送来这儿罢。”
徐子玉出身高贵,锦衣玉食,处于权利中心?。富贵和权势迷人眼,人人都艳羡他,可他却为了他也不喜欢的身份和束缚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或许他至死都不知,那人为何要害他。
裴谙棠双眸深邃,其中蕴含着?深深哀惋,“弄权之下,稚子何辜。才学高,颖悟深,不如多?喜乐,长安宁,无灾无难到?公卿。”
他们虽痛恶褚党,但无辜的孩童从不该是皇权斗争的牺牲者。
王县丞带着?京里发来的急涵来报,说是朝廷派了钦差来查案。
裴谙棠早有预料,此案一发,褚党定会向皇帝施压,定要派他们的人来查个水落石出。
“派了谁来?”
王县丞不认识那两位大人,看官衔只知是两位大官,言语敬畏,“刑部侍郎温乐衍和左佥都御史黄玄德。”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二位钦差都和自家大人是老熟人了,前一位还是打小一块长大的至交好友。
提到?温乐衍,裴谙谙面露一丝诧异,眸光中稍稍喜色,他已有快半年未见他了,每每总是几封书信来往,也不知他在京中如何。
“温乐衍要来?”谢临意看了看裴谙棠,神?色也是一惊。
虽然他们自幼时便?不打不相识,但终归是多?年的好友,几月不见,提到?他时话语中还带着?丝赞许,“他居然能把?褚党那些人挤下来?”
徐子玉遇害,褚太?后那边定然是想派自己的心?腹前来查案,他已然能想象到?,温乐衍是顶着?朝堂内外多?大的压力才得到?了这个钦差的头衔。
“他们那边也派了黄玄德来。”裴谙棠提点。
谢临意胸有成竹地笑笑:“放心?,这个人好办。”
暮色西斜,山下一路并未设有官驿,最近的官驿还在从清安县来江庭书院的路上,来往多?费事?,裴谙棠等?人便?只能在书院安置。
凌玉枝晚膳也未曾用多?少,只潦草吃了几口便?呆呆地望着?一处,视线逐渐涣散模糊。
“吃饱了?”裴谙棠也放下筷子。
凌玉枝看向他,淡淡道:“吃不下。如何了?”
裴谙棠知道她问的是何事?,只凝重地一摇头,“徐子玉在书院甚至未曾有一个至交好友,昨夜除了在书舍上课的学生与先生,其他人皆查过了,都未曾与他乃至褚家有宿怨。”
凌玉枝看着?他清润的眼眸,问出了她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被贬来到?这里,也是因为他们吗?”
往日她不懂这里的朝局党争,只想安安稳稳过她的日子,可如今她和裴谙棠越走?越近,所闻与所见的都让她对这个陌生时代?的认知渐渐清晰。
她身处这个叫大晏的朝代?,所喜欢的人也身处朝局的漩涡中,这使她也想了解这里更多?。
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这是怎样一个地方,而他眼前的人,在她从未来到?这里之前,又经历了什么。
“是。”凌玉枝问他,他对上她的眼神?,只想毫无保留。
他把?半年前南州灾款贪墨一案彻头彻尾与她道来。
凌玉枝听罢,搭在桌上的手指微敛,愤恨与怜惜在全身交织。她不禁想到?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她第一次与裴谙棠相对而坐,她问他,皇城好玩吗?
那时他对她轻笑摇头说,不好玩。
那时她不知道,或许说到?现?下才更深层地知道,朝堂之上,外戚一党竟如此盘踞猖獗。
而裴谙棠,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蓄意构陷,来到?这里。
而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不论言行,皆清正高节。如天上明月,皎皎无尘,光风霁月。
为此,引得她想靠近他,告诉他,他很好。
在衣物的掩盖下,凌玉枝轻轻触碰他的手指,掌心?抓紧一丝温热,细腻的触感相交在一起。
她久违地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