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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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玄德对上他凛冽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即刻低下头。
长公?主势大,安远侯世子一贯目中无人,顽劣跋扈,他怕在谢临意手上要吃些苦头,只能灰溜溜地拂袖离去。
第二日午时,凌玉枝端着一碗米粥进来?时,裴谙棠终于?睁开眼。
他脸色依旧淡白,但现已起了一丝血色,睁开眼看着整洁的床帷时,眼中渐渐清明起来?,终于?意识到?他此刻并未身处火海。
凌玉枝见他睁眼,激动地把碗放下,坐到?床头覆上他温热的手背。
她心中有无限愧意横生?,昨夜见他面色惨白,双手冰凉,她吓的一夜未阖上一丝眼,坐在他房中守了一晚。
“你醒了。”
裴谙棠手臂和后背还有灼伤,手腕至小臂缠着纱布,凌玉枝怕碰到?他的伤,一时手足无措不敢抚上他。
见她脸上满是凝重与忧思,裴谙棠主动抓过她的手,满目柔和,开口第一句便是:“你可有伤着?”
虚弱柔和的声音传入凌玉枝耳中,她顿感鼻尖酸涩,小声道:“我?没事?,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他昨晚倒在她怀中,凌玉枝从来?没觉得?这么害怕过。
“我?没事?了阿枝。”裴谙棠看着她微红的眼眶,轻轻摇头。
“你疼吗?”
“疼。”裴谙棠眨了一下眼,“醒了看到?阿枝就不疼了。”
“那你多看我?几?眼。”凌玉枝嘴角终于?挂起一丝笑意,见他疏朗的眉目在虚弱的脸色之下愈发?柔和明澈,鼻尖一颗小痣直直忽闪进她眼中。
她扶他起身,端起粥碗送到?他手边:“饿不饿?吃点东西罢。”
裴谙棠喝了几?口粥后顿住手中的木勺,目光移到?凌玉枝身上 ,问:“阿元醒了吗?”
“醒了,比你早醒来?一点。”她幽幽道,“他发?着烧还逞强进去救人,现下喝了药已无大碍了。”
温乐衍和谢临意听说?他醒了,两人大步闯进房间,见他还能坐起来?吃东西,不由得?都长舒一口气。
询问他无大碍后,谢临意沉声:“唐微明醒了,但他服下药一心求死。加之在火海被灼伤严重,郎中说?怕是活不长了。”
怀璧其罪
裴谙棠声音沉了沉:“去看看。”
唐微明杀人纵火, 罪大恶极,他们好不容易将他从火场中救出来,就是为了了解案情的来龙去脉。
他若还有一口气, 就定要从他口中问清他的一切动机。
让真相大白, 也给无辜的死者一个交代。
“你可?以吗?”凌玉枝见他刚醒,面色苍白无神,几近虚弱之态。
裴谙棠淡淡眨眼,语气中却隐隐有一丝轻微的哑涩,“我无大碍了。”
不知为何,他的话语,不论是清冽温和还是虚浮微弱, 凌玉枝总能从?中听出稳重与安心。
“好, 我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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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枝也曾为这?两个孩童的死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只因她自己?这?回是真正的置身其中。
所以她时时刻刻都与裴谙棠他们一样,希望能抓到?凶手?,真相大白, 告慰无辜的亡魂。
书院的一间偏房外,宵阳司的人提刀站了一排, 这?些人脸上肃穆冷峻, 往那一站便透露着一股冷冽的威仪感, 寻常人匆匆路过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几人进去时, 瞧见唐微明脸上被灼伤一大块, 清晰可?见模糊的血肉。
但他自己?却对?这?触目的伤痕显得全然不在意,此刻正双目无神地平躺在床上。
可?以说, 他这?种亡命之徒也许根本就只想求一死。
见一大堆官差拥着人进来,唐微明依旧躺在床上神情平淡, 双眼痴神地盯着一处。
凌玉枝再?次见到?他,还是不由得心头一震。
许是被他满身的伤痕所惊,也许是知道他是凶手?后不可?置信,很难把平日?里热情和蔼的唐微明与此刻这?个神色苍白的人联系在一起。
温乐衍先是负手?走到?他身前,淡漠问:“徐子玉是你杀的?”
唐微明依旧不露面色,当即便承认:“是。”
“纪洛也是你杀的?”
“是。”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声一阵,只剩满屋洋洋盈耳的呼吸声。
杀人后选择自尽之人,要么是内心遭受谴责惶惶不可?终日?,要么是宿仇得报心中得以解脱。可?唐微明如今镇定自若地躺在那里,心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