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众人?皆为平等?。少年?人?意气风发,热忱满怀,男子壮志凌云,踌躇满志,女?子不必拘束深闺,不必困在院中的?一方天地?。她们能同男子一样读书?习字,一样在生?意场上一展雄才。在戎马关山之外,她们能以自己的?方式报效家国,为自己而活。”
这样的?时代?,裴谙棠根本未曾听过,可此刻听着她的?话语,听她讲那不同于大晏的?众生?百态,竟让他内心泛起汹涌,起了一丝隐约的?向往。
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能像她口中的?那般自由无虑,令他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
他顺着凌玉枝的?眼神抬头仰望,“阿枝,此夜月明星稀,这月亮,从前定也照耀过你。”
“是啊,朝代?更迭几千年?,但?月亮始终随之前行。大如盛名远扬的?文人?墨客,小如离家奔走的?侠士游子,他们都搭乘思念与月亮同行。”
她忽然觉得?有一种奇妙之缘在暗中深深牵绊着他们,虽无形无迹,但?或许在很早之前,他们就曾在同一片天地?下同时做着一件事。
她道:“或许从前的?某一刻,你我正?仰头望着同一个月亮。就如,许多年?前你拜师求学时,定是少年?意气,笔墨成章。当时的?我在我的?时代?,亦坐于窗前,明灯伏案,书?卷在怀。”
或许从前素未谋面,素不相?识,但?缘分让他们今夕共乘此月,相?爱畅谈。
凌玉枝忽问:“等?日后四海清平时,你想做什么啊?
“是愿望吗?”
“嗯。”
裴谙棠思虑片刻,道:“我想与你一起去你的?故乡,去看看你生?活的?时代?。”
凌玉枝轻笑一声:“那我想去看看少年?时的?你,在你孤单之时,能像如今这样,在你身旁与你做个伴。”
玄机之物
两日?后, 早朝散去,皇城仍旧一派愁云惨淡。
褚家,宰辅府。
“黄口小儿!”
一句暴怒声过后, 天青色花瓶与石阶相击, 霎时粉身碎骨。端着茶水的丫鬟跪了一地,吓得头也不敢抬。
今日?早朝恰逢刑部侍郎温乐衍回京,将江庭书院一案的案情详细呈报御前。
此案已?结案,凶手并非牵扯到旧案旧人。
朝堂上下,石破天惊,哗然一片。
褚穆阳当即便弹劾温乐衍徇私枉法,依旧请皇帝清剿李党余孽。皇帝早就厌烦那帮人的相逼, 终于勃然大怒, 指着结案书申饬他?身为宰辅,不遵法度、挟私用事、胡搅蛮缠。
皇帝盛怒, 更?是引得与褚家相对一派的臣子?借此竭力?攻讦他?。
下朝后,褚穆阳愤然离宫,此时正眼神阴鸷, 面色铁青地在府中发?起?怒来。
片刻后,屏风后款款行来一妙龄女子?, 女子?身姿轻盈, 身着一袭紫绡翠纹裙, 眉目柔和温婉。
见褚穆阳满身怒火, 负手而立, 她缓缓走上前,接过跪着的丫鬟手中的药碗, 微微抬手示意一行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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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清清淡淡地喊了一声:“父亲,您因?何事动这般大的怒?”
“荇儿。”褚穆阳转身, 接过她手中的药碗,神色缓和不少,“你去宫中这般快就回来了?”
褚荇是褚穆阳的独女,养在深闺,自小聪慧懂事,温婉大方。
她点点头,应道:“女儿陪姑母说了会儿话?,瞧着姑母疲乏,神色不大好,服侍姑母歇下后便出宫了。”
褚老太爷褚翃一生风流成性,姬妾成群,膝下子?女也众多,褚穆阳与褚钰二人乃是一母同胞,感情自然比同其他?庶弟庶妹深厚。
褚钰虽贵为太后,但膝下无子?嗣,当今圣上也不过是尊她为嫡母,是以她对兄长的独女褚荇格外疼爱。
褚穆阳短叹一声:“你姑母为了玉儿一事殚精竭虑,原本可以清剿李党余孽告慰玉儿的亡灵,可温家那竖子?一回京,便掩盖真?凶,让玉儿死得不明不白?。”
“女儿倒觉得父亲此言……”褚荇秀眉轻蹙,微滞后还是开口,“实在差异。”
褚穆阳脸上迅捷地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虚色,收敛如初后,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平日?里沉静的女儿。
这还是一向乖顺的女儿第一次反驳他?。
他?撂下药碗,只因?褚荇的反驳又让他?想?到在朝中被?那群老臣攻讦时的情形。
他?旋即阴沉道:“你一女子?,如何也学得会驳斥生父了。”
周遭瞬息间弥漫着冰冷凝滞的气氛,褚荇不敢直视他?,但隐在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