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她。
她把江潇潇送到门?前,又转身回屋拿起自己的伞,“我送你如何?”
江潇潇把她推着往里走,浅笑道:“你送我,我送你,那我们索性今晚别睡了?,你放心,有人会?跟着我。”
那个成屿,小小年纪武功倒是?高强,谢临意走后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他整日神出鬼没的,好?几次都把她吓了?一跳。
虽然不会?无时无刻出现在自己身后,但她能感?觉到,这人一直暗中寸步不离跟着她。
凌玉枝忽然想起这回事,这才?松下一口气?,“好?像是?,看起来他比我送你还要更放心一些,那你们当心点啊。”
“嗯,阿枝回去罢。”
雨后的夜间轻寒微漾,江潇潇提灯走着,坑洼不平的泥石地上尽是?积水,她拎起裙角跨过,一路走的缓慢艰难。
忽觉房上有风声略过,瓦片轻相撞击,发出轻微细响之声。
她拢了?拢灌风的袖口,试探地朝四下轻喊一声,“你这般怪吓人的,出来罢。”
话音刚落,一点黑影迅捷地从屋顶上纵身而?下落到她身旁,少年身材高挑,眉眼清涩,手上还拿着一只咬了?一口的鸡腿。
江潇潇看到他便想起了?谢临意,心中忽生一丝幽怨与不满,问他:“谢临意究竟何时回来?”
成屿眨眨眼,摇摇头,“江姑娘,我也不知,世子只叫我暗中寸步不离地保护你,未曾和我说过几时回来。”
“他倒是?回去逍遥快活,还哄我说早去早回。”见不到他人这么多天了?,江潇潇未免有些急恼。
想到他回去是?有事,可还是?忍不住短暂地怨了?他几下。
“江姑娘误会?了?,我可真未曾见过我们世子何时逍遥快活过,他在大理寺的事务可多了?,有时碰到大案,忙的几日都未合过一丝眼。这次回去,许是?又被事务耽搁了?。”
江潇潇听闻,突默然不语,她能看出谢临意的为?人,他虽身份高贵,却不是?个只会?贪图享乐的纨绔浪荡子。
谢临意也曾经?对她说过,他家世好?上几分,自然就要比旁人更刻苦几分,如此?才?能对得起头上的荫蔽。
这样?的话,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生活富足且家世显赫之人的口中所听见的。
“他……自小便对自己要求很高吗?”她神思一动,忽然也想知道有关于谢临意的更多。
“我跟在世子身边时,他才?六岁,还刚从阳州回来。那时我陪着世子白日在国子监读书?,夜间在府上院中练功,一开始世子年幼未免心生懈怠。可长公主严厉,绝不许世子马虎打诨,渐渐地过了?几年,世子也开始对自己要求甚高,无论是?功课还是?武功,常常刻苦钻研到半夜,世子年幼时啊,便就是?这么过来的。后来他考上了?进士,开心得不得了?,如今在大理寺的官职虽然不高,但对待公事从未怠慢,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成屿见她依旧静默不语,神情似乎陷入神思,便又道:“江姑娘若是?想世子早点回来,我给他去封信如何,如果是?你想的,世子定会?依你。”
江潇潇飞快地眨动几下眼睛,幽幽偏过头:“他贵为?皇亲国戚,又怎会?听我的话?”
“江姑娘,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世子跟别家的姑娘亲近过。”成屿把鸡腿几口吃完,跟在她身后慢步走,
“我看出来了?,燕京没有哪家的姑娘不肖想我们世子的,可他从未正眼看过人家,江姑娘你是?第一个。与你认识后,他总问我可有什么方法讨姑娘开心,吓得我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讲出来的。世子有一只簪子应是?买给姑娘的罢?他日夜带在身上寸步不离,有次我趁他睡下时拿着细看,不小心轻轻磕到了?一下桌角,他便说要扒我的皮。”
江潇潇掩着嘴角偷笑,看着成屿歪着头越讲越起劲,她脚步轻快了?几分,道:“谁想他回来啊,他爱回不回。我猜他莫非是?嫌你话太多,把你也留在这不要你了??”
成屿气?鼓鼓地追上去,“不可能,才?不会?!”
丰源当铺
江潇潇回到家时, 见舅舅正坐在床头与外祖父谈话。
问过才知二人已经吃过饭了,她?好奇提了一嘴:“舅舅,这般晚了, 舅妈还在店里未曾回来?”
苏奕才无奈摇头:“你舅妈下午便回娘家去了。”
江潇潇点点头, 长辈的事她?虽看在眼里,也心似明镜,但无论如何也是不便多说的。
她?本来还想再陪着坐一会儿,可?苏瑞渊不肯,硬把她?撵回房去歇息了。
此时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