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定然是有法子同?你商议。”
“那爹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比摇钱树还灵验的法子。”
林母怕他那个臭脾气又惹恼林珍,一个劲地朝他使眼色让他闭嘴,自己则垂首轻缓道:“珍珍,你听娘说。河东村的董七爷一贯是做印子钱营生的,为人也宽厚和顺,从来没听闻过有逼债讨债的事发生……”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珍厉声打断,“胡说!万万不可?!爹娘,你们是疯了不成?那可?是印子钱啊,若是还不起动?辄便是要倾家荡产的,你们让我去借印子钱,你们、你们是想害死我吗?”
“那你说怎么办,恒儿的病是万万不能再拖了。”林父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反正……反正这印子钱是断断不能借的,你们容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你以为你那满是浆糊的蠢脑子能有多好使?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再没有别?的法子可?行!”
“那你们为何不去借?偏偏拉着我去借,爹娘,你们可?真是好狠的心。”
林母温声安慰:“董七爷说了,借印子钱要值钱的东西抵押,我们家这间破房,家徒四壁,他看不上啊。珍珍,娘想着先用你的名义去借六十两,反正那董七爷为人和善,定是不会行那逼债之事,我们日后再慢慢地把那六十两还上,你是我的女儿,我还能害你不成?”
林珍被气得浑身发抖,今日回家这一趟,她?总算是看清这对?豺狼虎豹样?的爹娘。
自古借印子钱都没好下场,但凡借了哪是那么容易还得清的。收放印子钱官府一开始还管,可?总有些市井赌徒为私欲暗中上赶着去借,年年屡禁不止,渐渐的,官府便也不管了。
还得清便是运气好,还不清闹出?人命也是活该。
林珍心中这下清醒得很,她?嫁到苏家这几年,家中富足宽裕,丈夫待她?也是极好的。她?绝不能这么做平白?坑害了一家人。
她?也不想和爹娘再扯皮吵嚷,悲愤交加之下掏出?身上带来的荷包往桌上一放,“不论如何,这事我绝不会去做。我身上只?有这五两银子,全是这么多年我自己攒下的。你们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就算是日后不认我了,我也绝不会同?意这件事。你们若执意要做,那便和我再无瓜葛。”
说完,林珍打开房门,踏入苍茫的夜色独自走了。
屋里只?剩林父林母两人面面相觑。
林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契,边铺开边指着林珍离去的身影愤愤道:“早就与你说了,不必知?会那死丫头,她?回来这么一闹,你就满意了?”
林母擦干眼泪,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还是有几分不忍,抬手制止林父在纸上落款,“你说那董七爷从未闹出?过人命,到底是真是假?我觉着这事办的不太好,我们不若再想想别?的法子……”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林父一呵斥。
“我还能骗你不成?苏家生意人家,手上富裕,我们一同?定是还得起这六十两的。倒是你儿子,躺在里面不省人事,你再瞻前顾后拿不定主意,恒儿就没命了。”
林母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儿子,忍不住耷拉下眉眼,发出?重重叹息。
千里之外的燕京,大理?寺值房灯火通明。
最后一摞卷宗复核完,谢临意终于起身准备下衙,小吏逐一吹灭值房内的灯盏,提着明灯引着他往外走。
“世子当心,外头下着雨,这处台阶湿滑。”
谢临意被这句话拉回思?绪,把手中一根簪子往怀里塞。
出?了大理?寺的大门,早已有府上的轿撵停在门口相待,旁边几位小厮恭敬地站在一旁。
他刚欲疾步走向轿撵,便察觉暗处一阵破风声朝他直直迎来,袭来的招式局促迟缓,畏手畏脚,破绽尽显。
他轻蔑嗤笑一声,闪身侧躲,轻而易举便擒住那人的胳膊,话音倨傲:“你这招,比莽夫还莽夫上几分。”
“疼疼疼,快放开我……”温乐衍龇牙咧嘴,有些懊悔自己自讨苦吃的行径。
谢临意放开他,疑道:“大半夜的,你是闲的慌?”
温乐衍也刚从刑部衙门回来,心中为着两日前那人塞给他的一张字条百般疑虑,这才转身来到大理?寺门前等谢临意。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跟谢临意道清。
“丰源当铺?”谢临意把那张纸条反复看了几遍,“略有耳闻,但这家当铺在燕京向来不是很有名。”
为何那人会向温乐衍指向一间不知?名的当铺?且留下的时辰还是子夜时分。
“给你递消息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