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本就虎视眈眈,皇家若无子嗣血脉,将更?加举步维艰。
傅长麟嘻嘻一笑,眼中满不在乎:“没有就没有,我身强力壮,虽说活不到七老八十,勉强再活个二三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沈期妧掩嘴轻笑,轻拍他?肩头:“切莫胡言乱语。”
“再说了,我还有熙王兄,熙王兄为人宽厚仁善,若他?来日有了子嗣,这皇位传给我那侄儿又何尝不可,再不济还有那些叔父,皇室血脉何其?之多。总之,阿妧莫要再提这事了,我的心中除了你,再容不下旁的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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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期妧轻眨着双眼,与他?说话间,当年幼时的情形逐一涌上心头,想起乘着小舟与故友驶入荷花深处、想起少年面颊微红高坐在院墙之上。
岁月迢递,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你哪日若得?空,陪我出宫一趟罢,我倒是有些想家了。”她话语轻柔,却流露出憧憬之意。
她已有三年未踏出这宫墙了。
“好,我也时常怀念那时。不过近来恐怕不行,京中大案,南边几州府又遇天灾,北边还在打仗。等与西夏的仗打完,事态渐平,沈将军班师回朝之日,再带你出宫回家住几日。”
沈期妧点点头:“嗯,不急,往后?的时日还长。”
闻风而动
如褚安这种细皮嫩肉的纨绔子弟, 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不?消两日,就被吓晕了好几回。
这三日间,刑部以审讯为由?来提过?人, 都被大理寺卿阻拦在外?, 整个衙门内外围得跟铁桶一般。
“世子,温侍郎,人已来了。”
温乐衍轻巧一声:“放他进来,把?人撤了,派人暗中盯着便可。”
“是。”
谢临意继而挑眉:“这般快便来了?”
他远远一瞧,果然见几个官差领着褚华洋进来,后?者?眼底鸦青一片, 面容憔悴黯淡, 看着这几日着实是为自己那个不?成器的逆子烦忧了不?少?。
两人站在暗处,温乐衍靠在斜栏上, 用余光略微睨了一眼褚华洋的背影:“再怎么混账也是自己的儿子,我让人把?褚安在牢中的凄惨情形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传入褚华洋耳中,听到自己的儿子这般惨淡, 他怎能还坐得住?”
原由?是这个褚安许是以为有恃无恐,不?是两腿一蹬被吓晕过?去就是发了疯般鬼哭狼嚎的闹, 从他嘴里撬不?出一句有用的东西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在我们面前?不?肯说, 在他老子面前?就不?一定了, 且等着罢, 褚安那厮已是惊弓之鸟, 我就不?信,父子见了面还能如被糊了嘴一般三缄其口。”
牢房内凝结着一股浓重?的潮湿气?息。
一道沉重?的铁门内, 满地狼藉。饭食通通被掀翻在地,散发出一股馊腐之味。
褚安日日噤若寒蝉, 看着这些饭食,总怕有人在里面下毒,夜里一闭眼,就觉得有人要来杀他。
因闹腾的厉害,谢临意便吩咐狱卒这三餐都别给他送任何吃食。
如今他人面黄肌瘦,灰头土脸得颇像只蔫了的软脚虾。
褚华洋一进来便看到他躺在地上的草席上,整个人早已是囚首垢面,不?禁老泪纵横。
他掏出几锭银子赏给了狱卒,见人尽数退到外?头,这才激动地上前?喊了一声:“安儿。”
褚安动了动,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即起身声泪俱下:“爹,您总算来了,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啊。这里全都是死人和血,满地都是老鼠和虱子爬,他们拿鞭子抽我,在饭菜里下毒想毒死我,夜里还想趁我睡着进来勒死我,我是睡也睡不?下,吃也吃不?好。”
说到这,他眼中又满是愤恨:“施定仁那个老东西,竟敢出卖我,等我出去,我要杀了他全家!”
褚华洋见一贯娇纵的儿子如今蓬头垢面,脏污的衣袍上沾满斑驳的血迹,凹陷的眼中满是心疼。
“安儿,你等着,为父一定救你出去。”
“我现下还不?能出去吗?爹你不?是来救我的?”褚安一脸震色。
褚华洋沉沉一摇头,“眼下还不?是时候,虽拿住了施定仁的妻女迫使他认下全部罪责,但陛下那边恐不?会如此?轻易便善罢甘休,安儿,你且再等等,他们也有所谋之事,是断断不?会伤你性命的。”
他环顾四周,靠近铁栏刻意压低声音道:“你没有把?那胡元丹供出来罢?”
暗处,一双鹰眼紧盯着眼前?的动静,把?这丝声色一字不?落地纳入耳中。
“没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