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小腹疼痛难耐,起身从锅里打了点热水灌了个汤婆子紧贴在?腹部。
她先前来月信不常疼痛,可今日不知怎的,许是这几日受了凉,觉得疼痛异常。
屋外天已?经暗下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带起阵阵轻寒袭来。
她没什?么胃口,翻了几页书也看不进去。
裴谙棠来时?,正见?她眉头紧蹙,面容泛白?。
他心间一颤,一日的疲倦立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焦灼的忧愁之色。
连细细的话语都带着丝轻颤:“阿枝,你怎么了?”
凌玉枝轻哼一声,直直望着他,“我……”
裴谙棠自幼便博览群书,并非不懂男女之事,见?她这般,心中立即明了。
他摸了摸热气消散殆尽的汤婆子,“凉了,我去换一个。”
他拎着汤婆子走向厨房,微微折起衣袖露出?精瘦的小臂,打开锅拿木瓢又重新?灌了一壶热水。
凌玉枝拿到热的汤婆子时?,手中还多了杯暖乎乎的红糖水。
裴谙棠面色有些微红:“喝点罢,书上说,红糖水或许有些用。”
凌玉枝心中微热,提起一丝笑意接过。
她晌午都未吃什?么东西,喝了几口红糖水下肚,觉得胃里热意上涌,暖融融一片,舒服了不少?。
“阿枝想?吃什?么,晚膳我来做。”
“不想?吃,吃不下。”凌玉枝垂着脑袋,弱声弱气道?。
“不行。”
他态度强硬得仿佛让凌玉枝看到自己在?“训斥”他不吃晚饭时?的情形。
她突然觉得她要以身作则,不然岂不给了他借口?
她无力地嘟囔道?:“那?你随便做些,我吃不下太多。”
饭快做好时?,凌玉枝感觉胀痛感好些了,被一丝甜香勾得缓缓走向厨房,见?几只碗被端上桌。
裴谙棠正拿着干抹布擦手,准备去喊她吃饭。
她看着碗中袅袅升起的热气与他站在?灶台后的身影,这一刻,平静且喧嚣。昏黄烛光,二人相对,应是世间平凡之人最?憧憬的人间烟火气。
“这么香,我突然又胃口大动了。”她直接坐下,看见?面前还有一碗红糖丸子,有几分诧异道?,“你特意给我做的?”
“嗯,我跟书上学的。”裴谙棠点头,他记得上次吃螃蟹时?,凌玉枝说她喜欢吃软糯的食物。
“谢谢,你好称职。”凌玉枝拿着勺子一口一个,这碗红糖丸子正好煮得软糯香甜,还撒上了一层白?芝麻。
吃完这一碗后来了点胃口,她又盛了半碗馄饨。
馄饨也是裴谙棠亲自包的,紫菜猪肉馅,清汤中未放一点辣椒。
“你可还难受?”他问。
“我好多了。”
裴谙棠又往她碗里夹了两个馄饨,边道?:“我收到京里来的调任文书了,七日后便启程。”
“什?么官职?”凌玉枝放下筷子,眸中透着一丝急意。
“明开府通判。”
“明开府。”凌玉枝默念,“这个衙门如何??”
裴谙棠眼底满是看不清的情绪,遥想?当年他的父亲也在?明开府任过职。
如今他也要被调至明开府。
“官五品,倒是清闲自在?。”
凌玉枝面色稍淡,她岂能不知清闲自在?便是虚职之意,可以他之才,合该官复原职的。
她也知此事本就是褚家退了一步,他们又岂会同意裴谙棠再进六部中枢。
“没关系。”她弯唇一笑,明眸看向他,“明开府就明开府,清闲自在?还能白?领俸禄,倒比累死累活钱又少?的好多了。而且,事事无常啊,说不定哪天又会高升,做个比你之前还大的官。”
“嗯。”看着她,裴谙棠眼中起了一丝笑意。
仿佛有她在?身边,一切艰险都能划为平夷。
久别重逢
街上行人三两, 秋深露重?。
江潇潇回家途中经过玉饮楼,楼中觥筹交错、高朋满座。
成屿跟了她一路,见她驻足停在酒楼前, 也眨眨眼深深朝门里望着, 嗅到饭菜的香气,忽觉腹中空空。
“你饿吗?”江潇潇见他愣住不走。
“饿。”成屿点点头,带着一丝委屈垂下眉眼,又摸摸干瘪的钱袋子,恹恹道,“江姑娘,我身?上的银子只够吃得起一碗馄饨了, 你能否借我些钱, 我想吃烧鸡。”
江潇潇佯装肃然,伸出掌心:“那你拿什么还我?”
“等我家世子回来?了, 你找他……”
“你别提他了,他一走了之连月钱都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