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潇潇笑着点头应道。
想?来?也是有四五日都未回家吃饭了,前几日在阿枝那里吃, 这?几日谢临意总以生病为理?由缠着她?。
这?人实在太可恶,明明病已?经好了,还装作未好, 动不动便道头疼脑热。须尽欢酒楼里一桌子?美味珍馐他不吃,非要吃她?做的饭菜。
她?竟不知, 他居然还有这?幅孩子?心性。
打开门的那一瞬, 几个高头大汉也齐齐冲了进?来?。
江潇潇不经意撞上了他们, 连忙往后?趔趄了几步。
为首董七爷膀大腰圆, 满脸横肉, 眉骨间横着一道清晰的刀疤,看?似来?者不善。
江潇潇迟疑了片刻, 问道:“你们找谁?”
恰好这?时?苏奕才听闻动静,放下手中的活出来?询问, “你们是做什?么的?”
董七爷微微偏头,喉间呛出一丝冷哼。
随后?身后?一个矮小的弟兄从兜里掏出字据与借条,往院中那架平车上一拍。
“苏老板,你夫人半个月前借了我六十两?银子?,如今也该还那么半个子?儿了罢?”
“一派胡言。”
苏奕才认得他们,这?董七爷一贯做的是放印子?钱的营生。
他立即皱眉,矢口否认,“我家的人何时?借过你们手中的钱,你们私闯民宅,若再不走,我便要去告官了。”
董七爷耸肩讥笑,露出一口黄牙:“你看?好喽,这?白纸黑字还有手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便是去告官,官府也管不着这?事。”
苏奕才拿过那张字据细看?了看?,忽然眸光一暗,脸上复杂晦明。
江潇潇见他面容多了一丝阴霾,也当即心中一震。
苏奕才话语低沉,朝里头喊了句,“珍珍,出来?。”
林珍正在后?院扫着满地的落叶,听到前院的喊声,一时?不以为然。
待那话语渐渐急促后?,她?边擦着手边碎碎念:“大清早的你喊什?么呢,做什?么?”
看?到门口堵着一群人时?,她?怔住脚步,也吓了一跳。
“珍珍,你在外面借了印子?钱?”苏奕才淡淡看?了一眼她?。
“胡说。”林珍满目生疑。
她?抬眼扫了扫门口那群人,话语微怒,“我借钱做什?么?你们搞清楚,我何时?借过你们的钱了?”
董七爷把字据往她?眼前一扔,“这?上面不止有你的名字,还有你老子?娘的名字,他们给你做的担保,我们自是找你还钱。”
“呵,荒唐。”她?不明所以,冷睨了那群人一眼,接过东西看?起来?。
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后?,她?双手骤然一松,那张沉如千斤的纸飘到地上。
她?心间如同被数把刀子?狠刺一般,扎得她?喘不上气?,只剩指尖轻颤,一时?慌乱无措,一时?又心凉如水。
眼前恍惚又出现了那日爹娘威逼她?的情?形,她?本以为他们会就此作罢,可谁想?……
她?没想?到,她?爹娘竟真无情?到这?般地步,为了钱,可以不惜将她?推入火坑。
半晌,她?双眼木讷晦涩,扯出一个笑似非笑的惨淡笑容,眼角滑落几滴滚烫的热泪,刺得她?冰冷僵硬的神情?终于活过来?几分。
她?空茫模糊的双眸一点点移向苏奕才,愕然张口:“不是我,不是我……”
苏奕才一时?凝滞,竟在她?看?眼中看?出汹涌的热切与悲凉。
“少废话,那这?钱你们是抵赖不还喽?”
六十两?,就算是把宅子?和店铺都抵押了,一时?也还不上。
董七爷向后?招手,一声令下,瞬间涌进?来?五六个手执长棍的打手,“我董七爷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我这?儿一向有个规矩,现银还不上,拿值钱的东西抵也是可以的,进?去给我搜!”
“你们谁敢!”
慌张中,江潇潇和林珍早已?被推翻在地。
苏奕才夺过前面一人手中的长棍,狠狠向其腹部甩去,那人中了一招,恼羞成怒,招呼几人过来?死死钳制住他。
苏瑞渊闻迅拄着拐杖出来?,看?着院中如同进?了土匪般混乱不堪,又得知家中欠了这?些人几十两?银子?后?,气?得两?眼混沌漂浮,抚着心口大喘几声倒在房门口。
“外祖父!”
江潇潇抽出一根晾衣杆,对着即将要进?屋的那人脚底狠狠一扫,那人从后?面被狠狠一绊,身形歪斜栽到了旁边的水缸里。
她?正要朝房门奔去时?,手臂突然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拉扯,她?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