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话调笑道,“燕京看来真?是好?地?方,看你们都去,我也有些想去了。”
“那可要考虑把铺子开到那里去?”
“你们先去替我瞧瞧,若是行情不错,我便考虑考虑。”
凌玉枝果决一笑:“好?,等我们的信。”
送行的话说?完,一行人上?了马车,随着车帘缓缓放下,眼中之景也在向后点点推移。
江潇潇还是第一次坐这般大的马车,她好?奇地?掀开帘子探头看着沿途的景色,车轮碾上?一个滑石,头微微碰上?车壁。
虽然不疼,但这突如其来的倾斜使她轻轻呼了一声。
下一瞬,便被人揽着往左靠了几分,“疼不疼,坐过来些。”
江潇潇难为?情地?推了推他,声音细如雨丝:“怪热的。”
这轻轻的如同打闹般的一丝力?落在谢临意手上?,他只觉手臂生起一丝麻痒,引得他还想招惹她,不由自主便凑过去点上?她的脸颊,唇一碰上?便离开。
“你……”江潇潇面色酡红,压低声推他,“有人。”
“没人。”随即又是一片温热落在绯红的面颊上?。
成屿坐在车外?,恨不得往耳朵里塞上?一团棉花。
另一边,凌玉枝在安抚着怀中炸起的猫,麻团似乎有些不习惯长途跋涉,在她怀中动来动去地?叫,爪子时不时抵着她。
“你别动,再动你给我回去,不带着你了。”
她有想过把麻团放在宋诗尔身边,可这猫有些认生,一贯懒惰好?吃,为?怕麻烦别人,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带在身边。
“给我罢,我来试试。”裴谙棠见她左换右换,麻团依旧不安分,便从她手中接过。
凌玉枝索性给了他,她就不信,裴谙棠能?治得了它。
可在他的轻缓抚慰下,麻团竟然真?的伏在他怀中安静下来。
“我的猫要成你的猫了。”
“可我对你无法,亦属于?你,它也还是你的。”
“我爱听。”凌玉枝眼光一闪,靠在他身上?,在他嘴边映下一吻,“往后多说?点。”
窗外?景色一片秋高气爽,也不知到了何处,那条蜿蜒曲折的河水渐渐流的迟缓,湿润山路渐成通坦的官道。
凌玉枝回头深深一望,她现?下还不知,离她越来越远的那方江南水乡,是她往后在凶险中沉浮飘转时心中的无限希冀,是一处日思夜想的心中桃源。
初到燕京
三?天三?夜, 越过一路山高水长?,马车终于进了燕京城。
快到燕京境内的途中,凌玉枝未掀起一次车帘。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帘外此起?彼伏的喧嚣。
这种?熙攘之感?不?同于章州, 在那里不?管多?热闹, 她听出来的更多是一种闲适与安宁。
而这里是陌生的口音,传入耳中的话语带着一丝急躁与风火。
等到马车缓缓停下?,已是夜色浓重。
裴谙棠先下?了车,熟悉的城楼、瓦舍、亭台再次映入他眼中,他并未过多?流连,因为这里他太熟悉了。
他伸出手牢牢扶着凌玉枝:“阿枝,到了。”
凌玉枝搭上他的手踏着木阶下?车。
此处正是街市口, 她一下?车便置身于华灯初上的夜景中。
到处车马粼粼、熙熙攘攘, 在夺目璀璨的灯火中,花天锦地的店肆楼台林立在眼前。
宝马雕车, 绣户珠帘,灯火交辉,处处繁华太平之象。
接汉疑星落, 依楼似月悬。
烟火似星雨般坠落,乐楼的管弦箜篌声如天上之音倾泻至人间, 鼓乐齐鸣, 石破天惊。
“好漂亮。”她眼中轻眨, 眸中便闪着升天绚烂的火光, “今日是庙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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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谙棠见她目不?暇接的神情, 为她侧身当着缓缓驶过的一辆马车,答道?:“是的, 燕京每年?在中秋节前都有庙会,我?们回来得?还?正是时?候。”
燕京富贵繁华, 冠盖如云,这里的人皆是成群结队,纸醉金迷。
人人渴求的青云之路便藏匿在这连接权利与欲望的皇城中,纵使乱花迷人眼,也照样有人奋不?顾身、一往直前。
江潇潇下?车时?也早已看呆了,那火树银花照入眼帘,她直直站那看了好久。
“阿枝,燕京真大,我?们那里的灯会就远不?及这里了。”
凌玉枝拉着她去看摊铺上的瓷娃娃,那兔状陶瓷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是啊,太漂亮了,等晚一点我?们再去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