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我?也只能把心里不?敢说的说出来了。”
“我?已安排好,今夜我?若有何意外,明日一早,一封罪书就会被呈至御案,那封罪书里,我?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写了下?来,连褚大人远在燕京与我?通信用的是何种?信纸我?都写的一清二楚。”
秦业冷笑一声:“你自身都难保,还?有闲工夫写罪书?”
曾松宜也壮起?胆子直视他,露出森森白牙:“我?若真自身难保,又是如何进得?来这耳目成网的燕京城?”
他试探地移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理了理身上起?了褶皱的衣袍:“秦副使,劳你回去告诉褚大人,明日午时?,让他备好五万两在珍味楼等我?,我?只拿我?想?要?的东西。”
平日里都是褚穆阳这个奸贼高高在上的命令他,今日终于能硬气一回威胁到他头上,他胸膛挺起?,“明日我?要?见到人,若敢耍花招,这封罪书便会传遍整个皇城。”
话音刚落,他从袖中甩出几支精细的袖箭,秦业心下?一动?,立即转身闪躲。
待袖箭尽数落地,只见曾松宜踩着屋檐踏着夜色在另一位身着斗篷之人的携护下?没了踪影。
陌路同心
天还?未亮, 裴谙棠便去了趟吏部领了牙牌,赶在衙门点卯前去明开府应值。
明开府虽在燕京地?界,说到底也还是地方衙门。
燕京所设官署众多?, 在权利与职能的层层覆盖之下, 明开府清闲散漫,甚至比不上江南等地的一些地方州府。
裴谙棠拿着?牙牌,站在晨曦中淡淡一笑。
就如凌玉枝所说,世事无常,明日还?未到来,哪知事态变化。他心中隐隐察觉,这个明开府通判, 绝不能定住他往后的宦海。
他要回到六部中枢, 才能离那团暗潮更进一步。
但当下,在其位谋其政, 无论是清安知县还?是明开府通判,它们只是一个官职,那顶官帽悬在那, 朝中就总要有人去戴。
别人如何做他不知,但他既然领了这个官职, 就要将在这个位置下该做的事做好。
一迈进府衙, 便见洒扫的小?吏坐在各处闲谈, 几位有官职的青年连官服都未曾换, 身穿常服匆匆赶来, 甚至手?中拎着?各类朝食。
整个府衙都透露着?一股极其散漫之感。
众人见裴谙棠身着?官服,挂着?牙牌, 便知他是新?来的通判大人。
官职比他低的从?他身侧走过只是微微见礼,神色淡然, 并无一丝逢迎之意,官职比他高?之人更是直接略过他而去。
众人心知肚明,他这次回京若官复原职,那便是依旧深得圣上?重用,前途光明。
可他这次回京被调到明开府,还?只是个小?小?的通判,明摆着?圣上?因南州一案对他已心有芥蒂,程绍礼对这个学生说不定也不再寄予厚望。
说得难听些,他一个得罪了褚家的前朝李党余孽,举目无亲,若再无师长与君王的信任,又能爬得了多?高?,走得了多?久。
恐怕得缩在这明开府,与他们一样?被人叫做酒囊饭袋之辈了。
裴谙棠却不在意,遇到同他行礼之人,他便笑着?拱手?回应,有直直略过他之人,他也不去硬碰。
正决定要去拜见上?官明开府府尹时?,却被身后一声清润之声叫住。
“裴大人留步。”
裴谙棠一回头,只见一位身形清瘦,相?貌端正,身着?青色官服的年轻男子快步朝他走来。
看?他的官服,大概是明开府的哪位官员,且还?比自己低上?一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谙棠转过身,微躬身躯回礼。
来者见状,礼却行得更深,笑道:“岂敢,下官明开府推官,姓梁,字延春。不知裴大人可还?记得下官?”
裴谙棠微微皱眉,指尖在长袖中虚虚轻点,似乎在思索,而后神情一惊:“延春?元嘉二年,我们在贡院见过。”
“正是,正是。那年殿试,天寒大雪,我受冻难耐,你借了一双护膝给我。”梁延春见他还?如三年前那般亲和?温润,也渐渐熟络起来,“后来你高?中当科探花,我是那年的二甲一十七名,在雍阳府谷河县当了三年教谕,半年前才回京。”
裴谙棠依旧笑得和?润:“延春卓绝之才,往后定能再步步高?升。”
虽先前只有过一面之缘,但他当年在与梁延春几句轻谈中便看?出他富有才学,乃是周正通达之人。
二人算不上?熟稔,却也不至于生疏。
梁延春眼中却满是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