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凌玉枝方才?所言,追杀她的定是褚家的人。
这么一来, 褚家也?已发现了曾松宜。
他们找了曾松宜半年无?果, 如今这人居然突然出?现在燕京。
卢知节早在牢中畏罪自杀,曾松宜便是南州案的唯一人证, 极为重要。
既然他敢在皇城出?现,那此次无?论无?何也?要抓到他。
当务之急理应去禁卫府调动禁军封城搜查,可调动禁军需要天子调令或是军令牌。
他手中并无?军令牌, 且陛下身在宫中未得?知此事,自是不可能?下了禁军调令, 故而?此时先去禁卫府无?疑是调不动人的。
宫门重重, 若是进趟宫求得?调令, 怕是连曾松宜的尸骨都见不到了。
唯有去找谢临意了, 他手中握有军令牌。
两人跑到大理寺门前, 只觉喉中都要冒火星点子。
门吏不敢拦温乐衍,见他神色慌张急切, 一猜便是有什么棘手的案子。
恰巧大理寺卿张惇从都察院回来,一顶官轿落正在官衙外?, 下轿后?便见温乐衍匆匆而?来。
张惇面色一绷,疑惑问:“小温大人如此情急,可是宫中有急事?”
张惇年高忠正,对朝中这帮小辈一向心生爱惜。
正如凌玉枝所见,一位双鬓花白的老臣以一双慈目注视着温乐衍。
温乐衍礼都顾不上行,抛却眼?中的点点昏花,几息间话语起?伏:“有,张大人,曾松宜此刻在城中。”
南州案至今未查明,一直是朝廷的心头大患。身为大理寺卿,张惇怎能?不知曾松宜的重要。
“此话可当真??”他语气加重几分,满眼?肃然。
“说来话长,张大人,此人还在城中,且恐怕也?被褚穆阳的人发觉,现如今唯有调动禁军全城搜捕了。”
张惇知他虽平日里没个正形,可公?事上一贯端肃谨慎,定不会在此等大事上耍花架子。
“谢霁去了善德药庄,不在大理寺,本官即刻唤人快马去通知他,外?再先派一批人去城中搜查。”他话音喑哑,却难掩急烈,“你和杨少卿先带人前去,本官再进宫一趟将此事速速禀明陛下。”
“那就劳张大人即刻便进宫。”
温乐衍临走时看了眼?坐在石阶上的凌玉枝,嘱咐一句:“你在这别乱走,这是大理寺,无?人敢乱来。若遇到裴蔹,我叫他来接你。”
凌玉枝虚脱半晌,只能?茫然点头。
她深深闭上眼?,只觉脑海中天旋地转。
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善德药庄外?围了几圈官兵。
裴谙棠与梁延春一早到大理寺,恰巧能?说的上堂官都不在衙门里,故二人便顺路去了善德药庄找谢临意。
善德药庄的东家杨志死的蹊跷,被人一刀毙命后?砍下头颅四肢,经查乃是他的爱妾伙同他生意上的仇人所为。
裴谙棠来时,谢临意已抓了那一男一女?准备带回去审讯了。
谢临意见了他,眼?皮一抬,“你怎么来了?有事找我?”
裴谙棠也?不对他客气,直言:“定阳侯世子韩谦的案子是由明开府接手,本想将卷宗移交给大理寺。我与梁推官去了一趟,扑了个空子,听闻你在善德药庄,顺路经过。”
梁延春听到裴谙棠提及他,站直了身子,拱手见礼:“下官明开府推官梁延春,拜见世子。”
“免礼。”谢临意打量着这位面容陌生的年轻人,神色有几分复杂。
裴谙棠不用?说,无?论在何处,都是个黑白对错泾渭分明之人。
但明开府一向畏头畏脑,涉及宗室子弟的案子从未见他们插手过。可这位小小的推官,竟然敢沾这个案子。
他带着人往外?走,答道:“我知道了,韩谦的案子我有耳闻。我这边已然事了,还要劳烦你们随我回趟大理寺,按章交接便可。”
三人走向药庄外?,便听见入口处一阵喧哗。
“哪来的女?子?命案重地,岂容你随意进去?”
江潇潇衣裙泥泞,早已力竭声嘶,可她不敢使自己松懈一分,说出?来的话都在极度颤抖:“还请各位通报一声,我找谢临意,我要找谢临意!”
她红着眼?眶,重重说了两声谢临意的名字。
围守的官差相互对望,一阵诧异。
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竟敢直呼圣上外?甥、长公?主独子的名讳。
于是立即有人上前禀告谢临意。
“世子,外?面有一女?子找您。”
不知为何,谢临意突然心头一揪,加快脚步直直随那官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