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比寻常官差要放心。
夜色深深,今日参与了会?省的官员,皆入宫请罪。
温乐衍一路愣神,差点一脚踩空了台阶。
谢临意伸手扶了他一把,“看路。”
“谢霁,都怪我,我与那人失之交臂,我未能尽早发现他的诡计。”温乐衍脸上早已没?了往常那丝插科打诨的模样,他低着?头,跨过一路宫门,眉头就紧锁了一路。
谢临意侧过身子,任由身旁那些人先?走,他与温乐衍一道走在后头。
“温颀,人已经死了,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怪不?得你。若换做是我,我可能到现下还堪不?破到底是何人下的毒。”
他们之间还很少?有如此和谐交谈之时。
“小?时候,老师总夸你性?慧聪颖,我是不?服气的,如今也不?服气。除非你日后再机敏些,将今日之局讨回来。”
温乐衍心底忽如热流淌过,他们相?识十几载,平日里?虽玩闹不?对付,但私下却早已将对方当做一生?中难得的至交。
他也知道,此局是给?他下的套,偏偏赶在他来提审之时下毒,就是为了将这个锅扣到他身上。
他在刑部?挡了谁的路他知道,也不?禁喟叹对方这一石二鸟之计的厉害之处。
他握紧拳,含怒道:“他们如此算计我,来日我必要讨回。”
年轻的帝王仁善宽厚,很少?生?怒。但今夜,皇宫大殿内,傅长麟面色阴沉,满地皆是砸裂的琉璃碎屑。
“人死了?那是会?省的公堂,众目睽睽之下,怎会?让人死了?”
内侍跪了一地,齐齐俯身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今日张惇与谢临意进宫,说提审曾松宜时,不?用一丝威逼他便?供出背后之人是褚穆阳。
他大喜过望,本想等会?省过后直接给?褚穆阳那个奸贼定罪,可曾松宜居然公然被人毒杀。
凶手是谁的人虽昭然若揭,但抓不?到人,便?不?能定罪,且曾松宜一死,再想清查褚家就难了。
傅长麟越想越气,拿起一方砚台砸至门前。
清脆一声?响,震得满地的宫人内侍汗流浃背,碎瓦屑恰巧溅落到一身着?淡雅宫装的女?子裙角,女?子生?生?止了脚步,像是被吓了一跳。
跪着?的宫人们转了转身子,弱弱磕头,“参见皇后娘娘。”
傅长麟见那瓦片到了她脚边,满目忧心瞬然乍起,再也未见一丝气焰,连忙起身迎上去。
“你们都下去罢。”沈期妧望着?满地颤抖着?身子的宫人,淡淡令他们都下去。
待人走后,傅长麟眉心深皱,轻柔的话语中还带着?满是讨好之意:“对不?起阿妧,朕不?是故意的,方才可有伤了你?”
沈期妧方才属实是被惊到了,这下也耍起了性?子躲过他的手。
“陛下若是伤到臣妾,臣妾等闲不?会?再理会?陛下一句。”
这可怎了得,傅长麟急切道:“是朕混账,是朕混账,不?若,阿妧你打朕罢,这里?有瓷炉、笔架、杯盏,你用这些扔朕。”
沈期妧见他急得又说起了如同小?孩子家的胡话,顿时气笑,不?禁嗔道:“臣妾才没?那般粗鲁,不?喜欢砸东西。”
待到他的手覆上手背,她才正色道:“陛下何故发这般大的火?”
傅长麟卸下那丝老成之态,与她宣泄:“朕气死了,真的气死了,那曾松宜突然被毒杀了。”
“啊?”沈期妧目光一滞,她当然知道这人有多重要,也理解他方才为何那般气愤了,轻呼一声?,“此人若是死了,那那些银子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担心的不?是褚党因此再次全身而退,而是那些救命的银子将再无理由寻得回来。
她是荣靖大将军沈臻的独女?,将门之后,最是知晓银子对于战乱与天灾来说有多么重要。
傅长麟见她忧色深沉,安慰她:“阿妧莫忧心,朕总有一日让那些贼子伏诛。”
话音刚落,曹宁德匆匆来报,“陛下,皇后娘娘,三司的大人们来了。”
沈期妧起身,许是心中想着?事,步履比来时沉重许多,“陛下不?可再动方才那般大的怒了。臣妾先?回宫了,陛下忙完早些过来,臣妾宫中的厨房做了陛下爱吃的白玉珍珠丸子。”
“好。”傅长麟冲她一笑。
沈期妧出来时,一行官员刚好在殿外侯着?。
众人见她出来,纷纷深躬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她站至一旁,抬手示意:“诸位大人不?必多礼,陛下在里?面,诸位进去罢。”
众人起身,恰好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