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找人的, 见这位郎君年轻俊郎,也亲切笑?道:“正是, 公子, 你?若要找他, 你?可来?得不是时候。昨日来?了一队官差, 将人给带走了, 到今日人还?未放回来?,我老婆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凹陷下?去的眼窝染上深深忧色。
裴谙棠也带着梁延春跟上来?, 那对老夫妇仔细打量这三人的身姿气度,瞧着他们不像是寻常百姓, 便问道:“恕老婆子眼拙,不知三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老人家,我们乃在官府任职。”裴谙棠缓缓道。
老夫妇当即一震惊,忙要俯身行大礼。
却被裴谙棠与温乐衍扶住,“二位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们今日正是为了钱五而来?。”
“三位大人,钱五他到底犯了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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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住了快十年的邻里,平日里都亲近和?睦,见钱五昨日被官差带走了,夫妇俩一夜都未眠。
“一些杂事。”裴谙棠只堪堪一句话语带过,以后辈谦和?的语气道,“我们今日来?,就是想要问清楚有关?于他的事。”
夫妇俩对视一眼,开言道:“大人请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裴谙棠:“你?们与钱五做邻居多少年了?”
“已有十年了。”
“那你?们可了解他的为人?”
“他家中也没有亲人,一贯独来?独往,也不爱说话。不过心肠倒是极好?的,这些年皆对我们照顾有加,早上空闲时还?会过来?主动?帮我们挑水,我们在城东做些小?本生意,他偶尔还?会帮我们摆摊。”
裴谙棠边听边微微颔首,“那最近这几日,他可有何举止异常之处?”
二位老人眉心微拧,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忽然声?音高扬几分:“大约是前日晚上,我与我家老头子摘了些自家种的橘子去城东卖,晚上回来?得晚了,恰好?撞见他从后面走上来?。他一言不发,那黑影吓了我们一跳,一担没卖完的橘子滚落在地?。换了寻常,他定会停下?来?帮我们捡起,可那日他只独自径直走向屋内,我喊了他几声?他也不应。”
裴谙棠听罢,心间忽泛疑虑,薄唇紧抿。
这可太奇怪了,钱五与这对老夫妇做了十年邻居,平日里都热心和?善,还?会主动?去帮老人家做些重活,为何那夜竟那般事不关?己独自走开,也不曾理会身后的喊声?。
一个人的心性怎会一瞬间变化得如此?大相径庭。
他转念想起在钱五房中发现的那张赌票,又问:“那他平日里,可有嗜赌的习惯?”
“他从不去酒楼赌坊,这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一两日前可有人到他家中找过他?”
“未曾见生人的面孔,也许多年都未有人上他家门了。”
谢过那对老夫妇后,三人仍旧盘桓在钱五家门前。
今日虽秋高气爽、艳阳高照,但站在这间背阳的平房后,浸着泛起的秋风,不免感到有一丝凉意袭来?。
“那这就奇怪了。”梁延春试着捋起打探到的线索来?,“一个良善热心之人,为何那夜突然变得如此?冷淡?他又并非嗜赌之人,家中为何会出现一张赌票,那对老夫妇也并未见过有生人到过他家,可见那东西并非其他人遗留在他家的啊。难道此?人一直在伪装心性?实则是个冷心冷肺的市井赌徒?”
裴谙棠望着地?上虚晃的树影,荫浓浮动?,团团斑驳的光圈影影绰绰,一簇绿叶被清风吹袭开,树荫下?露出光亮的一点。
他幽暗的眼眸也随着吹开的光影蓦然微亮,紧蹙的眉心舒散开几分,心中隐隐升起的猜测足以否认梁延春的猜想。
他话语不急不慢,娓娓道来?与梁延春听:“延春,这不可能的,一个人装得了一时,装不了十年啊。况且他为何要伪装十年?只为了十年后伺机毒杀曾松宜,让人找不到破绽吗?”
梁延春瞬间涨红了耳尖,心虚攥着手指暗道自己的猜想未免太过荒诞。子不语怪力乱神,钱五不可能算的到十年后的事,也没有动?机去隐藏心性,只为等待如今的这一举。
温乐衍也早已清明顿开,摊开手冷笑?一声?,双眸移转向裴谙棠,“我看,还?真是我犯了眼疾认错了人。”
他一腔愤恨越发浓烈,暗道那些人使?的这招未免太过阴险毒辣。
“正是。”裴谙棠淡淡道,“你?看到的那个人,可能不是钱五。”
梁延春张目结舌,心骤然一沉,只短促地?轻呼一口气。
这简直是他从未敢想的猜测。
他喉中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