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劣质茶粉,做成当?季的新茶,高价售予客人饮用。楼中的点心果子腐坏后回锅添入大量香料,遮盖其酸腐之味,再拿出来呈上桌卖给客人食用。以至于上月廿五,两桌客人吃了点心后下吐下泻,皆进了医馆医治,高老板更是为此奔走?数日,几乎散尽钱财才摆平此事。这样的人,还?敢自称生意人,真?是恬不知耻的庸狗之辈!”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你闭嘴!”
高敏左看右看,面上如一块皱布扭曲生怖,慌忙要上前捂凌玉枝的嘴。
凌玉枝利落退后几步,警告他道?:“我们可不是市井小贼,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敏竟被她扫来的凌厉眼神震慑住,一时间手足无措。
随着言语越说越激,人流中不知是何人也随声附和:“黑心役夫!不得好?死!”
听此人语气,估摸着也是深知高敏为人的。
朱天成面露大惊,他自幼承袭家中产业,走?南闯北数十年,结交的向来都是生意场上一言而立,赤诚磊落之人。
高敏这等人他还?是头一次见,他先前只是觉得此人蛮横狂放了些,没曾想竟是如此黑心卑鄙之徒。
若说从前他还?因悔约而心中难安,那如今那丝愧意即刻荡然无存,他坚决道?:“抱歉,在下家中祖训,不得与奸恶欺诈之人相交,高老板此举,实属不敢苟同。若你执意拉扯相缠,在下也不惧上公?堂理论。”
高敏一惊,他好?不容易花银子打点了那些人,就是为了不闹上官司,怎能?再敢由朱天成三?两句话又闹到官府。
他不敢再驳一句,只能?悻悻道?:“朱老板何至于此,这都是些传言,都是传言……我高某做生意从不强人所?难,若朱老板改换了心意,那便是没那个缘分?,怎好?强求。”
朱天成冷脸甩开他的手,显然不想与他多言。
“多谢姑娘相告。”他朝凌玉枝虚行一礼,而后带着人步入人群离开。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高敏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睚眦欲裂。
这姓朱的外地商户为人和蔼谦逊,本是桩谈好?了的生意,就算他临时反悔,与他拉扯一番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口出狂言的女子,几句话便把他的好?事搅黄了。
朱天成走?了,再加之今日这一闹,燕京城怕是再无人买他的茗玉轩了。
凌玉枝不疾不徐:“你自己也说了,你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朱老板既不愿买,那自有?我们愿买之人。”
“你们莫不是在信口开河戏耍于我?!”
“我们行端坐正?,一言九鼎,绝非弄虚作假的言而无信之辈。”凌玉枝又不着痕迹地刺了他一句。
高敏双拳一紧,但他就算是听出来了,也没心思去纠结这些。他如今进退两难,只想将茗玉轩快些脱手,高喊一声:“一千两,等闲不议价!”
“不成!”凌玉枝喝断他。
高敏怒火攻心:“那便免谈,请你们速速离去!”
“那如今除了我们,你可还?能?找出第二个意欲买下此楼之人?”凌玉枝悠悠道?。
高敏一时语塞。
江潇潇微睨他,沉闷道?:“一件衣裳买一百钱,若是抽丝破洞,也定是要降价再卖,你自诩生意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罢?你这茗玉轩若是完好?无损,一千两自然是出得,可如今塌方一角,你既不做修缮又依然买一千两,岂非是贪得无厌!”
食物若用料不好?,味道?自然差一些,东西若损坏了,用途也自然不如从前。做生意也是如此,若是有?瑕疵的物件还?以从前的价钱去卖,那便是贪利过头,也断无这个说法。
便是市井百姓也深谙其中道?理,因此几息间民言四?起,沸反盈天。
“那你们说……”高敏鼻息间夹杂着怒气,他犹豫片刻,愤愤道?,“你们能?出多少??”
凌玉枝看着他,清冷一声:“七百两。”
高敏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之言,皱眉哂笑?两声,“狂妄!无稽之谈!我看你们几位不如去艺馨阁搭台子唱戏算了!”
贺菡真?附和:“那你既不愿请匠人来修葺,出七百两也是应当?的。”
高敏屏息静气,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利害。
要他请匠人,也没说请哪种匠人,不如低价叫两个寻常木工来糊弄一番算了。只要面上看得过去便成,若是脱手出去了,后面自然也不关他的事了。
“好?!”他爽快一口应下,“此事原是我思虑不周,我这便去寻匠人来修缮,五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