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起伏,其间带着无限的纠结与?隐痛。
但是眼下,除此之?外,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任何人若是用她的安危来掣肘他,他便束手无策,再无一丝别的法子。
最终,他独自转身?走入另一侧的荫长宫道?。
***
“阴魂不散的贱人,生前生了个儿子,便痴心妄想,盼着他当太子。如?今死了这么些年,早已是黄土一抔,偏偏她的儿子还同她一般可恨!”
褚钰怒声?激扬,她如?何也想不到,这背后一手策划之?人,竟然是平日里默默无闻,内敛卑微的傅长璟。
居然还是为了一个死人,步步算计她褚家。
“敢把手动到本宫头上?,这几年真是小看他了。”
她当年一时大意,认为傅长璟污名加身?,又身?在雍阳那贫瘠蛮荒之?地,定是翻不起多大浪来。
可无风不起浪,这隐埋多年的浪涛定是在他心中潜藏了许久,直至今日,风追浪袭,汹涌排空。
他难道?早就知道?了他母妃之?死的内情?
褚钰捻动着手中一串圆润的檀珠,目露阴冷:“皇帝他们拿庆妃的旧事威胁本宫,可本宫在寿宴上?竟被贼子当众行刺,如?今不出这口恶气,本宫岂非是白白当这个太后?卑鄙竖子,不过?是些低劣的把戏,当年他母妃都?败在我手中,他一个竖子,真以为他能替母报仇?”
褚穆阳附和:“百花楼、曾松宜、乃至这次行刺皆与?他脱不了干系,此子阴险猖狂,就算一时不能处置了他,也是该挫挫他的锐气。”
敢三?番五次将他们耍的团团转,若放他平安无恙回到雍阳,他们等?闲咽不下这口恶气。
“事可办好了?人来了吗?”
万英嗓音阴柔,躬身?应道?:“娘娘与?大人放心,一切已办妥,熙王已孤身?一人来了。”
“只是,温家的女儿不可妄动。”褚穆阳沉思,一丝波澜在眼中流动。
若是动了他家的人,温照年父子可不是好对付的。
他深知其利害,也实在不想平添一桩棘手且自损之?事。
万英似乎即刻明了:“熙王妃一切安好,正坐在后院品茗。”
“熙王来了。”外头有人进来传唤。
话音未落,金珠帘卷起一阵冷冽的阴风,傅长璟面如?凝霜,眉目深冷,通身?如?带霜刃般阔步走进来。
“她人呢?”他未抬头看褚钰一眼,就算当年之?事不过?真真假假,但此刻他对眼前这个人,唯有不灭的恨意。
恨意至今日愈发深浓激烈,只因?她动了他最珍视之?人。
褚钰居高临下睨了他几眼,捻住一只光滑的檀珠不动,目光却似要在他身?上?灼出一个洞来,“放肆,熙王在雍阳几年,真是越发悖逆狂妄,目无尊长。”
傅长璟双颚颤动:“我早已没有尊长。”
“你母妃一介罪妃,卑微低贱,你的尊长自然不该是她。你的尊长,是我,你该敬我一声?嫡母。可你非但不尊,还为了那个罪人,暗地里做些颠倒黑白,大逆不道?之?事。”她指着他,“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傅长璟略过?她的话语,抬头直言:“不知太后今日意欲何为?”
“你虽有些本事,我亦动不了你。”褚钰厉眸一睁,“但本宫若想让你认个错,依你如?今这副情形,想必也不会不情愿。”
傅长璟在他眼中,不过?是只尖爪还未长齐的鼠雀之?辈,她就是不想看那个贱婢的儿子敢将心思打到她头上?来。
也要让黄泉下的庆妃知道?,哪怕先帝宠爱她的儿子,她生前也照样要在她身?旁伏低做小。死后,她的儿子,也照样要跪在她褚钰的脚下。
“你给本宫跪拜磕头,说你罔顾人伦,不忠不孝,罪该万死。”褚钰像看着当年那个软弱可期的女子那般噙着讥讽看着他,“你做了什么事,也该为自己付出代价罢。”
傅长璟目露恨意万钧,犹如?寒刃刮骨。
他不可能会对她下跪,无论她是谁。
面前的女人,翻手为云覆手雨,自以为每一步都?步步为营。她阴险狠毒,高高在上?,对一切人事睚眦必报。
他忽然就很想看,当她知道?她自己反被自己误,这么多年都?在做徒劳之?功时,她可还会同如?今这般睥睨傲视,目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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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不错,自己做过?之?事,终归要付出代价。”
他眸光森森冷冷,“那你可知,哪怕你如?今贵为太后,你也依旧是个可怜人。”
“哦?”褚钰抿了口热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