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定会心疼孩儿……”
“你给我?闭嘴!”温照年声色俱厉,抬脚将?人踹翻在地,“一个两个都是孽障,我?如何生?得你们这两个竖子?!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便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让他抓到把柄,你以为他能轻易放过你?”
温乐衍眸中寒凉渐深,装作全然?不在意他这番话?,伸手拂落衣袍上的雨水,一开口便是哑涩,“父亲既都说我?是这么个人了,那也不必多说了,说再多也无用。父亲以为明开府一向庸碌,为何揽去了这桩案子??因为长公主在旁亲视此案,齐复就算此番得罪了您,也断不敢得罪长公主。”
听他这一番话?,温照年此刻才真正?心慌起来,如无援之将?,束手无策。
若单单只是明开府,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长公主嫉恶如仇,她既亲视,便必不会轻易揭过此案,届时任凭他去求陛下?也无用。
而若执意求情?作保,他身为六部尚书,竟纵子?生?事,枉害人命,轻则惹来物议纷纷,重?则削官降职。
他看着?伏地泣泪的小儿,心如被揉碎的纸,钝痛阵阵。
难道真的别?无他法,走投无路了吗?
明开府的官员站在府门外,已是要押问温远。
“拜见温大人,近日护城河中的一桩命案牵扯到令公子?,下?官等奉府尹大人之命,请令公子?回明开府问审。”
温远见官差上前,当即慌作一团,只得哭喊求救。
温照年定在原地,他竟不能开口说一句话?。
冰冷话?语与深深哀嚎盘旋在耳畔,他脑海中一片乱麻翻腾……
凌玉枝依旧在明开府心急如焚地等待消息,她的身影在地面投映出一团阴影,伫立不动仿若静止。
“姑娘也不必日日都来,待有了进展,本官自会派人去通报姑娘。”齐复已与她打过几次照面,知?这女子?虽看似冷静沉着?,但心底蕴藏的恨意与坚决便如她的身影一般,坚毅不移。
“我?该来。”凌玉枝精气比昨日足了些,但仍面色苍白,眼中黯淡,“我?朋友还未醒过来,我?不仅是为我?,也是替她来的。”
她要公道,她只要公道。
她要看着?真凶伏法。
齐复心中也无底,将?可?能预料的状况如实告知?她:“温家位高权重?,若想定其之罪,从何容易。”
他本欲不想得罪温家,可?无奈长公主压着?,左右他明开府管了这桩案子?便已然?得罪了一方,如今也只好?一条路走到底了。
“他位高权重?,便能随意杀人了吗?”凌玉枝握紧冰冷的指节,以其声盖雨声,“天下?若无百姓,又何来位高权重?之人?”
齐复颔首,转而又道:“温侍郎虽一腔正?气,本官也看得出姑娘与他有几分?交情?,可?他毕竟也姓温。”
凌玉枝听出齐复的意思。
他在告诉她,温乐衍与她们是不同的,她们是庶民,是百姓。
而他身居高位,世家子?弟,有完整的一个家。
不一定就会为了正?义与情?谊,抛却他的家。
“那也无妨,我?知?他也很难做。”凌玉枝平淡道,“他似乎往哪边走都非全然?坦荡之路。”
她想起温乐衍对?她说过的话?,最终沉毅道:“他让我?相信他,在消息未来之前,我?就相信他。”
风催雨来,骤雨又至。
温远被押至明开府,连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安福。
温乐衍撑伞默默行至最后,伞沿遮住他半边脸,看不出是何神情?,只见身形不似往日挺拔。
凌玉枝见状后,知?道他终归未曾反悔。
而他心中的道义,也不是能随意衡量的。
“多谢。”她道,这两个字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
温乐衍把伞随手递给皂吏,略过她的言谢,直接道出对?案情?的猜测,“贺一鸣一案,与他有关不假。但孙芳之死,许不是他所为。”
凌玉枝幽瞳转动,“你凭什?么说不是他?”
他们一直都猜测孙芳是目睹经过之人,才被凶手杀了灭口。可?若杀害贺一鸣的凶手是温远,杀害孙芳的却不是他,难道孙芳之死于此案无关?
温乐衍自是听了许多遍安福的供述后,才猜测孙芳之死并非他们所为。
他不疾不徐道:“你且听听看便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远毕竟未被真正?定罪,众人不敢过多得罪,开堂问审时也只是让他站于堂下?,并未有官差扣押。
他虽不肯交代,但安福早已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