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赵远山这个奸贼,旧主倒台才来攀附她褚家,把她当成什么了。
愠怒过后,她眼眸一沉,“不过那?些陈年旧事,皇帝他们是如何翻出来的?”
事情总得有个苗头才能去查,赵远山早在?十几年前就?与李望等人勾结,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若是想?查,又为何要等到今日才查?
褚穆阳深深摇头,“此事匪夷所思,不过结合替换罪犯一事,温乐衍他们怕是早有预谋。”
他敢笃定,偷换罪犯绝非赵远山所为,此事风险甚大,无人敢冒死这么做。
赵远山无理由这么做,温照年也不敢轻举妄动,去说服他这么做。
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帝他们在?做局,想?除掉赵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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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兄长……他如今身?在?狱中,可会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褚钰的意思是,赵远山知道他们很多事,万一一朝下狱,难忍酷刑,将?一些旧事抖落出来,到时于他们而言,绝不会是桩好办的事。
“娘娘放心?,他不会。”褚穆阳怡然镇定,“他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就?算裴景深已经死了,他对当年之?事定是还耿耿于怀,故而,他不会对皇帝他们说一句他们想?知道的。事到如今,他定知自己是被构陷,温乐衍那?些人就?是想?要定他的死罪,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改变将?死结局。若我是他,我定会闭口不言,将?心?中的秘密尘封,临死前还能报复他们最后一次。”
褚钰紧攥的手掌松散几分,终于放下心?来,“兄长,北境那?边,可有消息?”
“我已收到自北境传回的密信。”褚穆阳施施然道来,“衡王与广阳王本就?因兵权一事对皇帝心?有不满,我稍加劝说,便令他们其心?散动。”
窗外风起云涌,将?刺目的日光遮盖,似在?酝酿下一场风雨。
“邑国使团这几日便要入京,届时我会与他们的使者?详谈后事,他们野心?勃勃,想?必不会反悔。”
褚钰心?中不免一惴,“兄长,此举胜算可大?”
“娘娘莫怕,从古至今,输了的人才叫乱臣贼子。”他目光狠厉,阴暗爬满侧脸,“但?我劝娘娘不可尽信傅长璟,庆妃养了他二十年,感情非一朝一夕能消磨。他对娘娘您,对褚家,终归是心?有恨意的。”
他始终觉得,要留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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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我也好,他是该恨我。”褚钰卸去蔻丹,素白的指尖捏着一串檀珠,反复捻动婆娑。
褚穆阳还是初次见他这个雷厉风行的妹妹为了旁人煞费苦心?谋划。
从前,她想?独揽这江山,而如今,她只想?把这江山捧给自己的儿子。
傅长璟虽说是她所出,但?人心?隔肚,心?思尚且不知。
他只是怕她有朝一日,会懊悔无及。
褚钰却叹出一声:“二十年,我亏欠他的太多了。”
她只是想?尽力去弥补一些。
宵阳司诏狱,清寒弥漫,幽暗长廊一眼望不到头。待人走过时,地上才映出浓深虚影。
赵远山身?着囚服,去了墨冠,鬓发却一丝不乱。他闭目静默,脖颈与手背上时时有青筋鼓起。
“你?来做什么?”他听到脚步声,倏然睁开?眼。
“来看你?笑话,来落井下石啊。”温乐衍就?这样站在?牢房外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极有意趣之?事。
赵远山双目突涌猩红,戴着沉重镣铐的手死死抓住铁栏,“阴险竖子,是你?陷害于我!”
他百思不得其解,宵阳司怎会来的那?般巧,恰好在?城郊莲雾山发现温远。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一早设计好的。
“如何?”温乐衍挑眉嗤笑,忆起往昔之?事,眼中还藏着几丝未曾消散的锐利,“这被人构陷的滋味不好受罢?”
“是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赵远山神态近乎癫狂,他这一辈子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到头来却折在?这么一个后辈手中。
“是我陷害你?又如何?我看你?不顺眼很多年了。”温乐衍话音一转,“也不全然是我,你?与李党勾结,这点,任何人都陷害不了你?。你?从前做过的事,如今都是你?罪有应得,迟来的报应罢了。”
赵远山目光呆滞,由脚底生出的寒凉压灭心?头的怒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隔着一道门?,温乐衍在?他眼前轻慢踱步,“放心?,你?死罪难逃。不过我这个人情深义重,毕竟你?我同僚一场,你?也做了我这么多年的上官,我今日便特地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