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并非庆妃,而是褚太后。”他自嘲一笑,而后眼中燃起浇不灭的?野火,“我不甘做一个闲王,我自小得父皇厚爱器重,如今却要终日困于一方贫瘠之?地庸碌一生,当今陛下?软弱无能,才?干平庸,他凭什么能坐上那?个位置。我能比他做的?更好,我为?何不能与他一争高下?!”
温迎听着?这一切,心绪高低起伏,如洪流奔袭。
她望着?痴狂的?他,满眼涩然与失望,“所以你就暗中与褚家勾结,连身染痘疫也是你想为?了留在燕京方便行事,从而编织出的?一个骗局。你如愿留下?,继而勾结外邦,通敌谋反。傅长璟,你真是疯了,你口?口?声声批斥当今陛下?无为?,可当今陛下?在位五年,朝中虽积弊难除,但从未生出外患,他让大晏百姓生活在一个比起乱世已经算安宁许多的?世间。可你呢?你勾结贼子,通敌叛国,挑起战火纷争。你走出这一步时,就没有资格与当今陛下?齐名?。你这种人,该受万民唾骂!”
傅长璟心中的?明镜瞬然四分五裂,眸色转为?阴沉锐利,与从前的?谦谦君子判若两人,“成王败寇,我若是王,谁又敢说什么?阿迎,我是为?了你与我们的?孩子,我们就该坐上那?万人之?巅!”
“你是为?了你自己罢?我从来都不想要这些,你从无一刻真正的?懂我。”
温迎果断拂去眼尾滑落的?泪,指尖湿润莹莹,“你们在同州密谋了何事?”
“他们与褚家那?些人联络,我在京中并不知情。”
她对他唯余心寒,继而又问:“那?京中有哪些是你们的?人?”
同州若有危机,那?他设计留在燕京则是为?了控制皇宫。控制住皇宫,便犹如遏制国之?咽喉,是以京中除了宵云司之?外,必定还?潜藏有他们的?人。
敌明我暗,若真等到那?日,一切都来不及了。
“阿迎想阻止我?”傅长璟警觉一凛,“你难道不想看到我成功吗?”
温迎冷冷道:“你罪无可赦,我更想看到你被定罪。”
傅长璟并未生怒意?,对她有无限的?耐心,“阿迎,你还?怀着?身孕,不可着?凉。”
温迎痴神地抚上小腹,漠然道:“这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等孩子出生,我不会让其与你相认。你骗我负我,做尽丧尽天良之?事,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你。”
她起身,再?没看她一眼,冷漠转身。
她要将这些事,通通告知留在燕京之?人。她要向他们告发,傅长璟通敌叛国,同州大难,让他们派人去救驾。
可欲开门时,却发觉房门早已被人从外牢牢紧锁。
她忍不住心惊,一下?又一下?拍向冷硬的?房门,“放我出去!”
傅长璟被她方才?那?翻话彻底激怒,眼中的?柔情掺杂进一丝阴恻,“与我无关?那?是我们的?孩子,你说与我无关?”
他身形高大,连同地上阴浓虚影一同将温迎团团围困,步步紧逼。不顾她奋力推搡,长臂一揽,便将她打?横抱起。宽厚的?胸膛抵住她,任她撕扯拍打?也不肯松开一丝。
“放开我,放开我!”
“阿迎,你再?陪我几日便可,就几日。”他以指腹抚上她颤动的?唇,钳制住她挥舞反抗的?双手,“往后,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一定会让你当我的?皇后。”
温迎手脚被缚,白齿狠狠咬上他的?指尖,唇边沾染血珠,殷红哀艳。
傅长璟不在乎这微弱的?痛感,目光忽地沉坠,定定看向她,“无论?你怎么待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他朝她湿润的?眼角落下?一吻……
温迎无力反抗,一双带着?怨恨的?美目瞪圆,要在他身上刺出一个洞来。她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波澜不惊,如一具失了心神的?残破木偶。
傅长璟正襟走出门外,吩咐人重新将房门锁上。
“他们还?有几日到同州?”
暗卫拱手道:“回王爷,那?边来信说,快则一两日,慢则三四日。”
他只?需要稳住阿迎这区区数日,待圣驾入同州,此局便开始了。
“有谁知道她今日来过这?”
自谋事后,他便在温家安插了一个不起眼的?眼线。
“那?人说,今日王妃是独自来的?,除了车夫与跟随的?几个婢女外,无人知道王妃来了王府。”
傅长璟灰暗的?神色隐动,狠光乍现,“将今日跟随她来的?人通通杀了,还?有府上一些不听话之?人,也一并杀了。”
他将人藏在这,绝不许有人回去通风报信。
“那?王妃身边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