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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璟逼问?无果, 曾多次派人到他们在燕京的府邸搜寻, 任是翻了个底朝天也未发现兵符的下落,只因那两块兵符早已被人藏于谢心亭的牌匾背后。
谢心亭是京中贵女春日里吟诗作?对的风雅去处,可眼下正值凛冽严冬,湖上风大寒重,又?加之前些日子因湖中涨水,淹死了几个书生,如今更是人迹寥寥, 无人驻足。
借着对岸酒肆中的微弱灯火, 温乐衍来到了湖中?谢心亭,亭中?雨水弥漫, 寒风呼啸,空旷至一览无余。
他一眼便锁定到亭上那块歪斜牌匾后凸起的一块。
“公子,这三更半夜的, 湖上太冷了,我们?来这做什么啊?”
“噤声。”温乐衍沉着声, 对他比了个手势, “你去后面守着, 发现有人前来即刻来报我。”
禹南点?点?头, 兀自去守了亭子的入口。
不消片刻, 温乐衍手持黑色锦袋,神色凝重地走出谢心亭, 锦袋里俨然是一方方形状物?。
他怕被傅长璟的眼线盯上,不敢在此地过多逗留, 拿到东西后迅速往宽大的衣袍中?一塞,转身疾步离开。
来到人影散动的长街,他进了一家仍客流满座的酒楼,撩袍随意往厅堂的座上一坐,“来壶罗锦春。”
“好嘞,公子稍等。”
涌动喧闹的人群似乎比方才寂静的暗夜更让他有安全感,借着一派觥筹交错声,他取出锦盒中?的方盒,缓缓打开。
盒中?是四?块青铜虎符,皆刻印纹金漆,赫然合成两对。
瑞温乐衍眼皮一跳,内心疑窦丛生。
瑞王常王各手握半块兵符,那合起来应是一对,为何还会多出一对一模一样的来?
他以身形遮挡住来往的人影,指尖轻缓婆娑过这两对兵符,目光细细流连,各自对比了起来。
这两对虎符,印纹、图案与点?漆皆如出一辙。唯有一点?不同?,那便是虎符身上刻的虎纹。
有一对虎纹头部的口中?皆有金漆一点?,如金珠般耀目威仪,而另一对的金漆并?非点?在口中?,而是点?与两只虎眼中?,眼若明珠,庄肃油生。
他知道,不可能凭空多出一对几近一模一样的虎符,那么这两对中?,必然有一对是假的。
至于为何会有一对假的兵符,那必然是瑞王未雨绸缪,居安思?危,先前便留下的后手。
他垂眸一笑,不禁喟叹瑞王真乃老谋深算,大智若愚,难怪他能安然捱过两朝,独善其?身。
既然一对为真,一对为假,这对假的留下来说不定还能有些用处。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口中?默念这后半句诗,本以为这四?句中?只有前半句能派上用场指出谢心亭这个地点?,如今才知瑞王可真是别出心裁,费尽心思?。
心有灵犀一点?通,可不就是指只有一点?金漆的虎符才为真吗。
他拿起真的兵符紧紧放于衣袖中?,将剩下的一对假兵符重新?置于木盒里,套回锦袋。
可眼下还有另一桩事,就算拿到了兵符,该由谁千里迢迢送去同?州呢。
他固然想去,可他去不得。他若一去,便再拖不住傅长璟,到时候若被追回,这场局便白布了这么久。此人早已丧心病狂,他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且他一介无用之人,去了同?州又?能怎么样,若是真要到上战场厮杀的地步,他也没有提剑上马平定四?方的本事。
这个送兵符之人,要既能不负众望到达同?州,又?要能解那边的燃眉之急。
这个人,此时的燕京,唯有裴谙棠能做到。
可他以身设局相助自己博得傅长璟的信任,如今还受困宫中?,该如何救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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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他与凌玉枝约定的三日已经过去一日,时间已经不多了。
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没底,三日到底是长了还是短了,还算不算来得及。他不敢去想,唯有尽力一搏,全力一试,方知最后成败。
第?二日一早,裴谙棠打开食盒,在一只馒头中?发现一张字条。
他认出是温乐衍的字迹,上面写的是他已拿到兵符,正在想办法救他出宫,就在今日与明日这两日之间。并?且让他自己也多加留意身边可有脱身之机。
裴谙棠将字条覆于烛灯上烧毁,陷入沉思?。
如今傅长璟对温家还算放心,故而若要出宫也并?不难,难的是他该如何在层层防守之下走出这座宫殿。
正当无尽的寂静蔓延,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