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何?了??”
谢临意摇头,“陛下连日高热不退,情?形不大好。”
裴谙棠垂眸不语,神思千头万绪。
平昌侯与启义王被俘,熬不住酷刑,几个时?辰未过便交代了?他们与褚家合谋之事。
如今这些人兵败,褚家已是强弩之末。
他们在沈家军中?埋下的眼线副将纪中?也已暴露身份,被沈臻斩杀于军营前。
褚太后与褚淮几人虽早已携私兵而逃,但他们手中?无任何?筹码,邑国想必也不再会与他们同谋。
傅长?璟离了?褚家,雄图霸业也注定成了?黄粱美梦。
如今,有一笔旧账也是时?候该清算了?。
明黄的龙帐前,宫人内侍来往服侍,傅长?麟静躺于榻上,脸上气血虚弱,不见一丝好转。
幽深烛光交织在殿外每一位臣子脸上,众人叩首喟叹,有几人借长?袖抹泪,低声啜泣,其中?当数永信伯傅盛哭声最为沉痛。
他背脊耸动,义正言辞:“请长?公主?、皇后娘娘劝陛下早立东宫!”
沈期妧别?过头去,拭泪不语。
一旁的臣子正想附和,却见傅昭宁冷眼一抬:“永信伯年纪大了?,来人,请永信伯去后殿歇息。”
侍卫即刻上前将人连拉带拽请去了?后殿,众人见状,哪敢再出言相劝,纷纷闭上了?嘴。
傅昭宁忍着心中?颤痛,声色低凛:“陛下年轻健硕,龙体?尚安,此事谁敢再提,等同大逆不道!”
一众臣子陆续叩首退下。
月色仍被云雾遮蔽,清冷阶前唯剩团团虚影。
沈臻眼中?激荡,胸膛中?盛开?熊熊燃烧的烈焰,肃穆之音击退霜寒:“臣想,出兵伐邑。”
邑国欠下的债,此时?站在月下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
经几日前的一战,邑军元气大伤,此时?正是一鼓作气,剿灭他们的大好时?机。
“臣无异议,赞同伐邑。”裴谙棠眸中?怒火犹生?。
自梁延春死后,他没有一日不深陷悲愤自责中?,如今,终于可以为他报仇。
谢临意抬头望月,声染劲寒,“我要拿他们邑国的每一寸土地,来祭奠大晏每一位无辜的百姓。”
傅昭宁默然后,道:“如今邑国与他们周边诸国皆有姻亲或是利益往来,早已荣损与共,我们举兵讨伐,其他诸国慌不择路,定会联合邑国殊死对抗。”
单单邑国不足为惧,怕的是牵动诸国战乱。
举国之力攻打一国从不是一桩易事,邑国潜伏在大晏做的那?些事皆见不得光,多数死无对证,就算同州因他们而死伤无数,也找不到一个活人之口,来指证他们的所作所为。
如此一来,便没有留存在光影下的理由去攻打他们。
邑人狡黠狠毒之处,正是在此。
“皇姐,难道此杖,仅仅因为这个,就不打了?吗?”一言不发的沈期妧突然出声,“同州城多少无辜之人因为他们而丧命,那?些只有几岁的孩童,他们本有漫长?可期的一生?,本该无忧无虑地长?大,可却因为病痛,长?眠于每一晚的雪夜中?。许多男子一辈子勤恳踏实,只为让妻儿过上好日子,可最终只能亲眼看着妻儿被病痛摧折,双双死在眼前。我的夫君……他还躺在那?,我很想与他说说话,可我说什么,他也不会回应我。”
沈期妧字句铿锵有力,“此杖,难道就不打了?吗?”
“打。”
傅昭宁按着她颤抖的双肩,“我会以陛下之名,召天下兵马,讨伐邑国,剿灭褚贼,为大晏百姓报仇!”
当夜,巡防营在城门抓到一名意图出城的邑国细作。此人欲咬毒自尽,被及时?察觉,卸了?下巴,缴了?身上所藏的利器与毒药,关入大牢。
几日后,召天下兵马伐邑的诏令发出,北境衡王、广阳二王却突率大军临同州城下。
铁骑逼近,风雨盖地。
广阳王世子傅尧本是入同州随圣驾祭祀,却莫名身首异处。
众人皆知广阳王必不会轻易揭过此事,可近来伐邑大事当前,人人都顾不上北境之事,广阳王等人却趁这个时?候率兵前来,可见来势汹汹。
烽火已点燃,谢临意眸中?深冷:“这二人趁陛下病重,率重兵压城,必然是想借傅尧之死发兵。”
裴谙棠蹙眉问道:“傅尧是何?人所杀?”
谢临意摇头,“不知是邑人还是褚家,但他们的目的相同,就是想借傅尧之死,挑起北境的异心。”
“他们明摆着想反。”傅昭宁拔出长?剑,银白的剑光即刻涌入她眼中?,“北境这些人一贯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