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一直守在门外？”

“是。”婢女点头，“夫人性子柔弱，来府上也不过半年多些，与人不熟悉，平日里也只肯待在自己院落里，便是不舒服也不敢声张，只能默默忍着。”

“这期间你当真一步也未曾离开？”宋心慈觉得不可能，人有三急，纵使她在忠心，也不能去不方便。

“有……有的。”那婢女满脸局促紧张，“奴婢叫夫人起之前去了一趟净房，可……可前后也不过半盏茶功夫，奴婢……奴婢……”

她慌乱的俯下身磕头，眼泪砸在地板上。

“你别怕，这事怨不得你。”宋心慈安慰她两句，随即道，“如此可见，凶手行凶便是在她去净房的这半盏茶时间内，外人定然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杀人后逃脱，所以凶手就是府里的人。”

宋心慈心里着实无奈的很，他们查到哪里，命案就在哪里发生，当真是要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吗？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便听到许明礼苍老而略显疲惫的声音：“既是府上人作案，这案子便不必查了。”

许明礼在仆从搀扶下进门，身后跟着双手背于身后的许子谦，大约因为死的是才入府不久的新妇，众人皆是面色平静，并无一人悲伤。

宋心慈直言道：“若是不查，凶手再杀人怎么办？”

许明礼看一眼宋心慈，白惨惨的眼珠透着冷光，尤为渗人，可宋心慈却是不怕的，直直与他对视，应淮往前一步挡在宋心慈身前。

这保护之意过于明显，屋内众人神色不一，几位相府小姐皆是满脸羡慕与嫉妒。

应淮朝着许明礼拱手：“若此案当真只是府内仇怨，晚辈自然不会过多插手，眼下只能断定是府上人作案，其余一概不知，望丞相许晚辈稍作调查再做决定不迟。”

应淮了解许明礼，许明礼亦是清楚应淮的脾性，知他做的决定向来少有人能改变，此事可大可小，他为顾及相府百年声誉不愿声张才要压下案子，可若是不允许应淮调查，他定然会将此事闹大，届时，便是他也无法阻止了。

许明礼思索片刻后道：“你们二人便暂居府上调查吧，待有了结果再行出府。”

这般霸道行径让宋心慈心生不满，欲说话却被应淮拦住：“如此，晚辈便叨扰几日。”

许明礼又是几声咳嗽，随即转身便走了。

许子谦依旧双手背后对着身后管家吩咐：“吩咐下去，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府，所有人皆需全力配合调查。”

管家垂手躬身道“是”。

临走之时，许子谦转头看一眼宋心慈，目光复杂。

将屋内一众人尽数遣散，宋心慈这才复又继续验尸。

尸体胸前衣襟皆被鲜血染红，双手亦是沾染血迹，旁边地上掉落一方锦帕，除此之外，屋内物品皆无翻动痕迹，凶手该是进门杀人后立刻便走了，几乎未曾留下任何线索。

宋心慈眉心紧蹙，按照那婢女所说，余氏不过嫁入府内半年多一些，也从未与人结仇，而许子岚的正堂夫人早已亡故，除余氏外也并无其他妻妾争宠，房间内又无财务损失，如此杀人动机的爱恨情仇，金钱财物皆被排除。

难道凶手纯粹只是心里变态？可为何要杀余氏？

宋心慈蹲下身体检验脖颈处伤口：“凶手所用凶器该是匕首之类的利刃，伤口表现边缘平整光滑，伤口极深，血液毕竟会喷溅到凶手身上，地上亦有低落型血迹，凶手杀人距此时时间尚短，该是来不及藏匿凶器与血衣，命人全府搜查。”

半晌未听到回答，只听到身后一阵叮当响，她疑惑回头看，才发现应淮正一手拎起地上摆放的半人高青花瓷瓶，随即瓶口朝下，又是一阵叮当响后，一把带血的匕首自瓶中哐当一声落地。

宋心慈捡起匕首查看，越是此刻她越是怀念现代科技，只要查验匕首上指纹，便可立刻找到凶手。

应淮将瓷瓶放回原位：“凶手该是杀人后立刻离开，临出门时随手将匕首丢进瓷瓶中。”

随着应淮的话，宋心慈眼前出现凶手离去时的画面，越发觉得这凶手嚣张至极，她更是无端觉得他的行为有挑衅成分。

她甚至觉得这凶手很可能与崔柔之死，与那废宅中所收藏的头颅等器官案有关。

宋心慈将自己的猜测告知应淮，得到他的认可：“我与你有同样的感觉，若相府当真藏有这样的人，只怕不好调查。”

相府百年望族，上下几百口人，这样的高门大户自是将声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若他们当真要隐瞒，想要查出真相便极为困难，甚至为了声誉而找人替罪。

宋心慈厌恶与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