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兰芝打断他的话,“他定然是在房间偷懒,他们三人时常因夫人柔善而躲懒在房中聚赌,奴婢发现好些次,都被他们威胁不许说出去,否则就要将奴婢赶出府。”
“你……你胡说。”
“既然她是胡说,那你们便说说午后你们去了何处?”应淮冷然开口。
几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心慈并未继续追问,转而看向另外四名婢女:“那你们呢?午后又干什么去了?”
“奴婢在为夫人洗衣,昨日夫人不慎打翻茶盏,茶渍留在衣服上难以清洗,先头老爷为夫人寻了些上好的布料回来,夫人便嘱咐奴婢拿去裁缝店裁剪衣物,今日上午奴婢去取了衣物回来,下午一直在浆洗衣物,芝兰姐姐可以作证的。”
芝兰点头:“白竹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偷懒的了。”
“芝兰姐姐,你怎可告我们状?”跪在最左侧的婢女大声质问,“试问平日里我们也不曾得罪过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芝兰微微侧头道,“我们夫人性子好,素日里待你们如自家姐妹,时常给你们赏赐,可你们却觉得我们主人好欺负,常常不听她的话,多少次夫人叫你们,你们全当听不见,虽未曾得罪,却也从未将夫人当成你们的主子。”
“行了。”宋心慈喝止她们的争吵,“说说吧,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跪在右侧第二的那婢女连忙磕头道:“我们二人本是要守在门口听夫人吩咐的,可今日午饭休息时,我们二人本想着稍稍打盹便来跟前伺候的,谁知……谁知竟睡死过去,若非芝兰姐姐去叫我们,只怕这会儿……还未醒来。”?
第70章 入室
◎ 宋心慈身体微微前倾:“你还挺骄傲?”
“不……不是,……◎
宋心慈身体微微前倾:“你还挺骄傲?”
“不……不是,奴婢不敢。”那婢女慌忙俯身,额头贴地。
“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你既是做了这份工作,便要尽职尽责,你偷懒耍滑欺压人,无视主子,如今因为你们几个玩忽职守,造成夫人被杀,便是将你们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几人立刻被吓的面无人色,连连磕头求饶,只那身着绿色衣裙的婢女满脸不服气:“你又不是丞相府的人,凭什么处罚我们?你就是个仵作,比我们还低贱的下下等人。”
应淮目光骤然如寒冰利刃般射向那婢女,正待开口,却见宋心慈毫不在意的笑着摸摸鼻子:“嗐,作为仵作我是没资格惩罚你们,可作为未来世子妃,我总该有资格吧?”
那婢女立刻将目光投向边上的应淮,见他面目冷肃,目光如刀,更是大气不敢出,全身如被冰冻般僵硬。
“十二夫人身体不适已有半月有余,你们几人但凡有一人尽心尽责,就该为夫人寻医问药,可你们在做什么?欺她性子柔善?如今被害的不只夫人,还有她腹中孩子……”
“什么?”一道低哑沉痛的声音自房门口传来,许子岚踉跄的往前奔跑几步,“你方才说什么?夫人……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不错。”宋心慈见许子岚眼眶通红,显然方才哭过,“已经一月有余。”
说完,她忽的冷笑一声:“作为丈夫,你连自己妻子生病半月有余都不知,你当真枉为人夫。”
“若你早些发现她身体不适,对她多加照顾,知晓府中下人对她不敬,又何至于此?”宋心慈向来厌恶不负责任之人,而多数男人更是以为娶回妻子,给她绫罗绸缎,供她吃喝不愁便是负责任,可这些便是父母也给的起。
婚前的蜜语有多甜,婚后的刀便有多利。
应淮转头看她,目光幽暗深邃。
此时已经夜半,众人皆闭口不言,只闻的院中虫鸣此起彼伏,气氛沉重到令人压抑。
“如今你的妻儿已亡,你又装出这副深情模样给谁看?哭有何用,是能让你妻儿起死回生,还是能揪出凶手以慰她在天之灵?”宋心慈深吸口气,见许子岚满脸羞愧的垂着头,便觉时机差不多了,“若你当真心存愧疚,就该不惜一切代价,揪出凶手,为你的妻儿报仇。”
应淮垂下头,嘴角不由扬起,原来说了这般多,这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许子岚握紧拳头,嘴唇轻颤,只觉心里嘴里皆是苦涩。
忆起初见余婉与芝兰在街上闲逛,手中拿着一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大约是因为贫穷,她与芝兰共食一串,虽然如此,她依旧眉眼含笑,青春靓丽,便是身上洗到发白的半旧衣裙也遮不住她的灵动俏皮,尤其是她不经意间瞥见自己时那含羞带怯,却又极为灵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