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不知为何，奴婢困倦的厉害，便……便又睡着了。”

“不必自责，你困倦的厉害乃是因为凶手点了迷香。”宋心慈自锦袋中拿出一方锦帕打开，“这是我方才在屋内香炉里发现的香灰，平日里夫人所用的香都是你换的？”

那婢女摇头：“不是奴婢，是红袖。”

名叫红袖的婢女很快被带到，她惶恐跪下磕头：“奴婢红袖，拜见大人。”

“昨晚夫人的香是你点的？”

“是。”红袖直起身，但依旧跪在地上，“昨夜夫人说有些头疼，便让奴婢换了安神香，平日里夫人喜欢用檀香。”

先前的奴婢名唤莲心，莲心亦是点头：“夫人喜欢檀香的气味，便是安神香也多放了些檀香，昨晚睡前奴婢检查过香，并没有问题。”

宋心慈点点头：“大约是因为昨夜换了香的缘故，你们都睡的熟了些，凶手该是潜入房中后换上迷香，随后又以香炉中的香灰掩盖迷香的香灰，但他即便再细心，也有疏忽的时候，这一点点香灰便是落在香炉外的，他并未发觉。”

“如此说来，能这般轻易潜入夫人屋内，且熟练换香的人定然是府中人，且不仅熟悉夫人生活习惯，亦是熟悉十二夫人生活习惯的。”应淮说道。

宋心慈点头：“没错。”

莲心疑惑的说：“可二夫人和十二夫人从未有过交往，二夫人便是连十二夫人的面都没见过，同时熟悉两位夫人生活习惯的人更是没有的。”

“你怎知没有？”宋心慈反问，莲心立刻垂下头不敢再言语，她当真不知道。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夫人五脏皆有不同程度的萎缩，心肺亦是已经发黑病变，便是凶手昨夜不曾杀她，夫人也难以熬过年底。”宋心慈低头看向莲心，“近些时日，夫人可有身体不适？”

“有的，夫人常说胸口疼，又久咳不愈，这些老爷也是知晓的。”莲心回答。

许子谦颔首道：“确有此事。”

宋心慈看一眼陈氏，她垂头站在一边，双手依旧用力攥紧帕子，神色紧张。

“你可有验出夫人之症是如何得来？”许子谦望着宋心慈，原本慈和的目光此时却是锐利的。

宋心慈不卑不亢，淡然自若道：“夫人年岁已高，五脏有些许萎缩也是正常，若是对症下药亦可缓解，短时间内不会有性命之忧，严重的是夫人心肺发黑的症状，民女暂且无法确定究竟是病变，还是其他原因造成。”

许子谦转头看陈氏，低声问：“你说。”

陈氏吓了一跳，连忙往前两步说道：“婆母是两个月前开始咳嗽的，起初还只是偶尔咳嗽，并不严重，儿媳担心婆母身体，要请大夫，婆母责骂儿媳是想咒她生病早死，不愿请大夫，就这么咳了半个月，咳疾越来越严重，儿媳便请了大夫，那时婆母已经有胸口疼痛之症，可大夫只说婆母是风寒导致的咳疾，胸痛亦是因为咳疾，只要咳疾缓解，胸痛自然也就缓解了。”?

第76章 围屏再现

◎　　宋心慈点头道：“我虽不甚懂岐黄之术，但若没有别的病症，久咳的确……◎

宋心慈点头道：“我虽不甚懂岐黄之术，但若没有别的病症，久咳的确会引起胸痛，咳嗽好了，胸痛自然便好了，但现下看来夫人的胸痛并非咳疾引起，而是夫人心肺皆以病变，耽搁这般久只怕已是药石无医。”

先前她便已说过无法确定夫人心肺病变的原因，也许人自然衰老导致，也许是人为，她这般模棱两可的说法自然不能令许子谦满意。

他依旧还是那副慈和模样，只眼底的光依旧锐利：“我需要知道她究竟是病变还是有人蓄意谋害。”

老丞相德高望重，自然不许后院存在龃龉，便是有也要压下，若是当真有人谋害夫人，那更是要查出来处置掉，他们绝不允许有人败坏丞相府名声，更是要做到杀一儆百，便是有什么腌臜心思，也得通通收起来。

宋心慈瞥一眼陈氏，也恰巧看到她偷偷抬眼看自己，她转了目光重新看向许子谦：“民女尽量查。”

应淮上前一步牵起宋心慈手：“二爷，方才阿慈说过，她并不擅长岐黄之术，夫人是病变或是别的，请个大夫更易查明。”

这明目张胆的维护与偏爱令在场众人皆是羡慕不已，京城内多少少女少妇每日肖想能成为应世子心中那抹白月光，然他却未能给她们一丝目光，如今这少女定然是上辈子定是做了天大的善事，才换来这辈子应世子的青睐。

宋心慈感激的看向应淮，心里亦是暖暖的，她也正有此意，只是这话她说不合适，有推诿之意，若二爷想要以此给她安个罪名也是极容易的，不曾想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