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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阔以为今日宋心慈会来寻自己,早早的便等在家中,虽手持葫芦瓢浇花,却时不时斜着身子看向门口,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人来,门童靠在门边无聊的打起了瞌睡,直到日上三竿,门口也未有任何动静。
他忽然气呼呼的将葫芦瓢重重扔进水桶中,一把抖开折扇快速摇动,在院中来回走几圈后又忽然停下,再一把合拢扇子,遥指门童:“你给我站好了,值守期间打瞌睡,你莫不是嫌命太长。”
门童被吓的一个激灵惊醒,面上却满是疑惑,这别院鲜少有人来,自己每日守在这里都在打瞌睡,挨骂却是头一次,但他看公子焦躁的模样也不敢多言,只强打精神继续值守,只片刻后,他忽然站直身体,目光炯炯的看向自家公子。
公子莫不是在等人,而他所等之人却一直未来,所以他有气无处撒,便只能朝自己发脾气?
若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夫人一直希望公子能早日成亲,却被他一直以各种理由推拒,如今有了心上人,夫人铁定高兴。
再想想他们自搬入这别院开始,极少有客人上门,便是有也多数为男人,女子只有昨日那位与公子同姓的宋姑娘,端看他们说话的样子,也是早就相识的,如此,公子的心上人必定是那位姑娘了。
宋阔不曾想,这一等便是一日,直到暮色四合她都未能上门,气的他晚饭都没用。
昨夜她明明说今日会来找他,而他为了能让她来,更是不惜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不曾想这可恶的丫头还是没来。
可恶,太可恶了。
宋阔兀自躺在床上生闷气,既然不来,也别想他再去找她,有求于人的是她又不是自己,他还就不信她真的不来。
这般躺着直到夜幕笼罩,房中因未点灯而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将手枕于脑后,平静下来后便开始思索自己为何要因为她的食言而这般生气,纵观整件事,该着急的是她并非自己,所以他为何要气的连晚饭都不用,细想想着实可笑。
漆黑房内传出他低沉的笑声,莫名阴森。
房门忽然被敲响,门外是阿四略带惶恐的声音:“公子,门外有位姓宋的姑娘求见,说想要与您秉烛夜谈。”
作者有话说:
注:[1]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李白《把酒问月·故人贾淳令予问之》?
第88章 妖魔乱世(三)
◎ 宋阔翻身坐起,阴影下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容,哼,憋了一天,……◎
宋阔翻身坐起,阴影下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容,哼,憋了一天,最后不还是要来,不知道在傲娇个什么劲。
穿上鞋履,站起身后又理了理衣衫,宋阔抬步往外走,忽又返身折回,抓起床头的折扇才快步都出房门。
明明迫不及待,却在开门时再次整理衣衫,轻咳一声再慢条斯理的打开房门,极力装作若无其事。
宋心慈站在院中仰头望月,今晚的月亮虽不似昨晚那般圆,却也洒落银光,将她笼罩其中,她沉静绝美的容颜便如那雾中花般令人看不真切,朦胧又美好。
宋阔心头忽然重重一颤,这夜色中的绝美人影便如那柔软棉絮却重重砸入宋阔心间,就此生了根。
他不愿扰了她的思绪,她望月,他便望她,如诗如画。
宋心慈早已知晓他的到来,虽未回头,声音却轻轻传来:“今夜可否与我一同赏月?”
“有佳人相邀,在下荣幸之至。”宋心慈微微弯腰行了个恰到好处的君子之礼。
半烟与桃雨并阿四已手脚麻利的在院中摆上方案,放上几碟宋心慈带来的下酒小菜。
“不知宋公子是喜好冷酒还是温酒?”宋心慈看着桃雨将尚未点燃的红泥小炉置于地上。
“这样的天气自然是冷酒适合,宋姑娘也爱酒?”
“我不善饮酒,只能以茶代酒。”
宋阔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月光下,她双眸出奇的明亮,亦是不纯净不染尘埃,他当真难以想象一个见惯生死的仵作,竟会有这般纯净的眼神。
他忽然低头轻笑,并不在意她是否饮酒,只举起杯子与她对饮,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方才进入正题。
宋心慈定定看着他,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询问:“既然你决定与我秉烛夜谈,是否也决定说真话?”
“那是自然。”
“好。”宋心慈挺直脊背,正色道,“那日我追查到朱顺志家中,见一蒙面黑衣人挟持罗大人之女罗玉燕,那人可是你?”
宋阔微愣,本以为她会询问城中狐狸换女婴之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