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并未因为许大夫的施针而有所恢复,边上的仆从搀扶许大夫过来,把脉后告知她宋大人情况十分不妙,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宋心慈心中着急,却又毫无办法,好在去抓药的仆从回来的快,她听到桃雨他们在外面忙碌的熬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房中安静的针落可闻,宋阔与那许大夫都不言语,她觉得气氛沉重的压抑,便无话找话问:“你是如何得知我家中事的?”
宋阔在她背后扬起嘴角,声音依旧平静中夹着笑意:“送你回来后我并未即刻离开,想着回家亦是一人,便寻了附近的酒楼,打算吃了晚饭再回,恰好看到许大夫也是一人,便一道喝酒,那酒楼又恰好可以看到这条街,这不赶巧了嘛!”
确实很巧,巧的让宋心慈生疑。
她拿起边上锦帕轻轻擦拭父亲侧脸沾上的血迹,又掀开衣领查看他胸前伤势,见伤口已不再出血,才松口气:“确实挺巧。”
顿了顿,她抬头看向两人:“扰了你们喝酒的兴致,我该赔不是,恰好我也尚未用晚膳,两位可愿留下一同用饭?”
宋阔微微眯眼:“荣幸之至。”
李氏是子时过后回的宋府,彼时宋阔与那许大夫已离去多时,宋心慈守在父亲榻前寸步不离,见父亲喝下药后呼吸逐渐平稳,脉搏亦是恢复正常方才放下心,见母亲回来,这才放下心去休息。
回到衡芜院后,守在院内已经等待许久的桑隆立刻上前禀报:“小姐,小人跟踪宋阔的许大夫并未发现异常,许大夫并未与宋阔住在一处,小人见他进了寿安堂后一直未再出来,宋阔则回了他那小院,同样未再出来。”
“你是说许大夫是寿安堂的大夫?”
“应该是的。”
宋心慈蹙眉,慢慢在院中踱步,她记得在鹿云山时,宋阔曾说许大夫是他的家医,既然是家医又为何会去寿安堂?这两人果真有猫腻。
“你去寻几个可靠之人继续留意那两人,切记不可露出破绽,更不能被他们发觉。”
“是。”桑隆转身快步离开。
桃雨和半烟连忙上前,夜极深,大约因为入了八月,这夜里的风便有些凉了,半烟立刻将手上的披风披在她瘦削的肩头:“小姐,夜凉,不如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这一夜,宋心慈梦到了战火燃烧的边境,她从未去过边境,更未看过战争的惨烈,可那梦中的一切却是无比真实。
她看到燃烧的战旗,看到堆积成山的尸体,看到被血染红的土地,亦是看到即使被利箭刺穿身体却依旧站立不肯倒下的应淮……
他满脸满身的血,玄衣银铠甲被血染红,他看着她笑,吃力的挥着手向她道别,口中喃喃,她却始终听不清更看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大声呼喊,奋力奔跑的向他靠近,可却越来越远,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首领挥起沾满鲜血的刀,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宋心慈一声惨叫从梦中惊醒,吓的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的半烟险些将盆扔出去,她连忙放下脸盘上前,掀开帐子瞧见小姐满脸汗水泪水。
“小姐您这是做噩梦了吧!不怕不怕,只是梦。”
宋心慈犹自惊恐不已,她本就白皙到几近的透明的皮肤此时因为恐惧而染上绯红:“我……我梦到应淮,梦到他被人砍了头。”?
第93章 救命之恩
◎ “砍头?”半烟疑惑,随后笑着凑近她,满眼好奇八卦的暧昧眼神看向……◎
“砍头?”半烟疑惑,随后笑着凑近她,满眼好奇八卦的暧昧眼神看向宋心慈,“便是砍头也该是世子砍了别人的头,小姐……这是想世子了?”
宋心慈瞬间脸红,掩饰脸上尴尬表情:“我哪有想他,不过是担心他若死了,我便会未过门便成了寡妇,名声不好听罢了。”
“是吗?”半烟满脸暧昧的看她,宋心慈莫名心虚的避开她,却听半烟继续道,“可奴婢听说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
半烟刻意咬重了那个“夜”字,笑眯眯的盯着宋心慈。
见她满脸八卦表情,宋心慈起床穿鞋,随口解释:“我不过是昨日被吓到罢了,阿爹如何了?”
她连忙转了话题,莫名有种被窥破心思的慌乱感。
说起这个,半烟也收了调笑的心:“老爷已经醒了,只因身子还特别虚弱,醒来喝了药,又吃了小半碗粥睡下了,夫人昨夜一夜未眠,方才也睡下了。”
宋心慈点点头,半烟伺候她洗漱后又给她梳发髻,不多时便看到桃雨托着满是早点的漆木托盘进来,竟是看到有热腾腾的包子。
宋心慈轻挑眉:“你蒸了包子?”
“嗯,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