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未婚妻是否会嫌弃。”
应淮沉默不语,幽沉双目冰冷如刀,而他那张原本堪称神颜的面孔上,自眉心沿右内眼角至下巴处是一道触目惊心地可怖伤痕,伤口虽已经愈合,那疤痕周围皮肉泛红翻卷,大约因为治疗不及时而生了增生。
宋心慈眼睛泛酸,应淮虽面上毫无显露,目光却朝她望过来,似是在看她是否真的会嫌弃自己如今这样的丑颜。
“他既是满脸疤痕,也比你这黑心鬼好上百倍千倍。”宋心慈这话说的如孩童置气一般,却字字发自肺腑,有的只有浓浓的心疼。
宋阔嘲弄的轻笑一声:“好感人哦,既是如此,那我今日便行好事,送你们去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我必在佛前每日祈祷你们来生再续今生缘。”
院外穿来沉重却整齐如一的脚步声,一队队黑甲护卫面色素冷的进入院中,不过片刻便将小院围的水泄不通。
显然,宋阔早已知晓应淮在自己府中,可他明知敌人就在身边,却依旧不漏声色,这份耐力当真非常人所能及。
应淮绕过屏风,几步行至宋心慈身侧,见他们如金童玉女般站立一处,彼此一心,宋阔心中怒火燃烧,面上却依旧不显,只轻轻抬手,平静无波地声音自半开的窗扇传出去。
“抓起来,要活的。”
眼瞧着那些护卫要一拥而上,即使应淮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然而宋心慈却抿唇淡然一笑,转头望向宋阔:“你先瞧瞧你的手。”
宋阔指尖轻颤,抬手便瞧见左手五根手指指尖发黑,且有向掌心蔓延的趋势。
他眼眸微眯,瞳孔轻颤,是方才他抚摸她脸颊时被她下了毒,怪不得平日里她连身都不给他靠近,方才竟放任他轻抚她脸颊,原来早有预谋,果真还是大意了。
“解药。”
“放我们离开。”宋心慈丝毫不怕,今日若他敢动他们,那宋阔也必死无疑,如宋阔这般执着于皇位的人,大约最是怕死。
“我再说一遍,解药!”他压低声音怒吼,眼底因为愤怒而染上薄红。
宋心慈不为所动,依旧淡然看着他。
宋阔藏在袖中的手用力握紧,指尖仿若被无数针自指甲刺入,剧痛无比,便是如他这般的男子也无法忍受,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退下,让他们走!”宋阔低吼,声音因剧痛而颤抖,汗水自两鬓落下。
众护卫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违抗公子命令,个个举刀后退,让开一条通往院外的路,宋心慈抓住应淮手腕,牵着他淡然离开。
待行至宅院外安全之地,宋心慈方才微微歪头看向跟在身后不远处,脸色难看的宋阔:“真想就这样让你毒发死掉,可我向来信守承诺,解药给你,我们……后会有期。”
她抬手将瓷瓶丢给宋阔,他伸手接过,身后护卫立刻便要上前擒拿两人被他抬手拦下:“放他们走,我向来言而有信,既然能抓你一次,便能抓你第二次。”
宋心慈下巴轻抬,挑衅道:“我在家等你。”
随即与应淮携手而去。
宋阔看着离去的背影气的几乎咬碎后槽牙,手中瓷瓶更是“咔嚓”一声裂开数条裂痕,但很快,他松开手指,扬起嘴角,单手打开瓷瓶吞下解药。
“宋心慈,应淮,呵!”
……
给宋阔下毒,自宋府逃出,宋心慈便是公然与宋阔为敌,以他狭窄之心胸,狠辣之手段,必然会将今日所受之屈辱尽数且加倍还回来,是以,她决定带上父母暂时躲避起来。
宋心慈忧心父母安危,又怕宋阔动作更快一步,便提着裙摆一路几乎小跑的往家里赶,应淮知她担忧,在经过一处小巷时抓住她手腕带至边角无人地。
“不必忧心,我在入宋阔宅院之前便先去过你家,你父亲的伤势以无大碍,且我已将他们送去安全地,宋阔不可能找到。”
听闻此言,宋心慈悬着的心陡然一松,这才想起应淮脸上的伤,连忙询问:“你脸上的伤可还疼了?”
应淮闻言一笑,随即伸手撕下那块疤痕,宋心慈一愣:“假的?”
“情非得已,日后再同你解释,眼下,你须得同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宫里。”应淮自然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如今城内谣言四起,皆在传陛下得位不正,才致使京城妖邪作乱,祸事不断,要求陛下退位让贤。”
“可这些祸事都是宋阔指使,百姓愚昧,难不成连那些饱读诗书的大臣也不能明辨是非?什么妖邪作祟,且不说这世间并无妖邪,便是有,也便不如人心那般可怕。”
宋心慈心中气恼,却也明白时人思想封建,凡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