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本该下在这饭菜里,但奴婢良心尚在,万不能与那逆贼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若那李将军当真追究起来,奴婢还他一条命便是。”
黄公公也是个直爽性子,话说的毫不拖泥带水,目的明确立场明确,表面看倒是个可信赖之人。
“黄公公这话可是在说那宋阔意图谋反?”宋心慈抓住他话里的重点连忙反问。
不知从哪里忽然吹来一阵怪风,密室四周烛火忽明忽灭,映出三人莫测的神色。
寂静的密室中忽然传出一声极轻地叹息,黄公公似是终于下定决心般:“是,宋阔的确意图谋反,且已为此事筹谋三十余年,是自大梁废太子便开始的。”
话毕,他转头看向宋心慈,眸光含了笑意:“若奴婢未曾看错,宋姑娘便是前朝公主。”
他语气肯定,毫无疑问。
“你怎知?”
黄公公笑着道:“你与前朝皇后的容貌有九分相似,奴婢虽未曾近距离瞧见过孝贤皇后,却也远远瞧见过几次,孝贤皇后是当年京城第一美人,容貌自然是能让人过目不忘的,奴婢瞧见姑娘第一眼便认出了。”
宋心慈心中惊讶,转头与应淮对视一眼,却见他面色平常,并未有任何讶异之色,立刻问道:“如此说来,你也是早已知晓我的身份?”
应淮点头:“是,我母妃亦是知晓的,除开我母妃本就喜欢你之外,她同意我们的婚事亦是因为她也知晓你前朝公主身份的原故。我母妃与你母后本是闺中密友,自然可以一眼将你认出。”
宋心慈呆愣愣看着他,心里莫名压抑,许久之后方才问道:“是以……你与我订婚,皆因我是你母妃闺中密友之女?”
“是也不是。”应淮如实回答,忽见宋心慈神色有异,心里莫名涌起一抹慌张,却又不知她为何着恼,只得继续道,“我与你本就是指腹为婚的,后来宫变,你母后传消息与我母妃,要将你托付与我母亲抚养,却不知为何你忽然失踪。”
黄公公瞧瞧应淮,又瞧瞧宋心慈,知晓这两人是闹了小情绪,这里暂时该是没有自己的事了,留下自然碍眼,便悄悄将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端走离开。
待黄公公离开,宋心慈认真道:“这件事暂且不提,今日你出去办事,可有宋阔他们的动向?”
“嗯,宋泽已经入京,三十万兵马在城外百里外驻扎,想来很快便会有所行动。”
宋心慈身体稍稍前倾,神色严峻:“那你可有计划?皇上又怎么说?”
这些时日,宋心慈只在进宫当日见过皇上,只感觉皇上就是个和蔼却又威严的白胡子老头,面上看着一团和气,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满是智慧,能当上皇帝的人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宋心慈倒觉得自己父皇当年并未选错人。
“自然是有计划的,只待瓮中捉鳖。”应淮唇角轻抿,浅笑自信且张扬。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宋心慈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不多时,小喜又送了新的饭菜进来,和方才的一样,但更热乎了,但瞧小喜那面色苍白,眉头紧皱的痛苦模样,只怕方才闹肚子是真。
晚饭后,应淮静静看着宋心慈吃那盘桂花糕,她正吃的开心,见应淮怔怔盯着自己,又忽然抬起手,吓的她立刻伸手将盘子抱进怀里:“你干嘛?都是我的。”
应淮一愣,看着她如同护食的小狗般可爱模样忍不住低头笑了,随后继续将手伸向她头顶轻轻拍了拍:“今晚之后几日恐怕我都不会来此了,不若现在带你去御花园逛逛?”
宋心慈立刻将口中桂花糕咽下,也不顾盘子里还剩下的几块,眼眸晶亮满是惊喜的瞧着他问:“当真?”
“嗯。”应淮点头,这些时日每日都只能待在这密室中,便是连外面的御书房都不能去,她铁定是要憋闷坏了,便是不能去,他也要冒险带她去,更何况还有事需要做。
宋心慈立刻盘子,伸手抓住应淮绑了护腕的手腕便往外走:“走走,快些走,我当真是要憋坏了。”
“先去外面等我,这会儿黄公公该是将人都撤离了。”
“那你快些。”宋心慈生怕又生了变故阻挡她出去的路,便先一步离开密室到外面御书房等着。
不多时应淮便出来了,两人一道往外走,果真见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便让他们不必担心被宋阔安插在宫内的人看到。
皇宫内苑远比宋心慈想象中的更大,她以前只能在电视中看到,便是看到也只是冰山一角,如今身处御花园方知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她原以为丞相府的花海已是够大,如今才知御花园才是真的大,这一路行来花香四溢,草长莺飞,宫灯照映下的花海另有一番景象,与白日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