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慈呆愣愣看着眼前不再动弹的士兵,眼泪掉的越发汹涌了。
“姑……姑娘。”身后忽然传来弱弱的呼喊,宋心慈抬起手臂抹了把脸上的泪痕,转身看向身后,见是一个受伤略轻的士兵正看着她,她连忙转身查看他肩头插着的箭矢,却听那士兵继续道,“那人是敌方士兵。”
宋心慈一愣,转身看向地上尸体,果真发现他所穿并非我放盔甲,她转过头轻声道,“无论敌我,都是我大燕子民,这场战争也并非他们所愿,无论死伤,皆该由我们料理。”
那士兵先是一愣,随即重重点头:“姑娘说的极对。”
应淮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满眼欣慰得看向他的姑娘,随即便转身去吩咐将士:“无论敌我,所有死伤的士兵皆如我方士兵同等待遇,厚葬死者,抚慰伤者。”
“是!”
宋心慈听到声音,侧转身体,与应淮隔着遍布血水的土地与如山的尸体遥遥相望,无需多言便能看进彼此心底。
她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受伤士兵身上,检查过那箭并未伤及骨头后便道:“这箭并未伤及骨头,你忍着点,我拔箭。”
那士兵见一个小姑娘都有这般胆色,便是此时他已经疼的恨不能立时死过去,也强忍着咬牙点头:“姑娘尽管拔便是,我忍得住。”
毕竟是第一次给活人拔箭,又因为她自己十分怕疼,便生怕弄疼了对方,有些无从下手,但见周围伤着众多,而自己如此犹豫反倒令伤者更痛,便一鼓作气,用尽全身力气拔出箭矢后立刻又以绢帛按压伤口。
活人的血是温热的,感觉到手掌下血流不多后,她才松开手,随即快速从锦袋中拿出伤药撒在伤口处,再用纱布将伤口包扎,整个过程动作干净利落。
约莫是第一个伤者处理的还算不错,给了宋心慈极大的信心,之后无论再处理怎样的伤口她都得心应手,再不如第一次那般小心翼翼,这一忙碌竟是直接到了掌灯时分。
然而,此次开战虽持续时间不久,伤亡人数却是极多的,置身期间越久越是能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宋心慈觉得明日的谈判,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只要能休战,都是可以答应的。
当然除了让出皇位。
宋心慈从锦袋里拿出今日下午以积分兑换的第十五瓶伤药,站起身揉捏酸痛的后腰,却忽然感觉一双温热的大掌抚上后腰,轻轻揉捏,同时一股清冽却又混着血腥的气味钻入鼻孔,她侧转身,仰头便对上应淮满是心疼的眸子。
“今日辛苦了,我阿娘方才着人来寻人,知你在此辛苦,便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命我来接你回去用晚饭。”
“这些将士都为护我大燕子民,我做这些不过都是些极小极小的事罢了,何来辛苦一说,还要劳烦王妃亲自下厨。”宋心慈这话完全出自真心,照顾伤患,听了一下午的哀嚎抱怨,她本该满脑子负能量才是,可她心中却唯有对这些将士的疼惜,为安抚这些将士,她更是说了一下午宽慰激励人心的话。
原本听她的话应淮心中稍有不快,觉得她并未将自己当做一家人,可这会儿听她声音嘶哑,心中便只余下心疼了,伸手自身后跟随的将士手中拿下毛巾,只一言不发地轻轻擦拭她脸上沾染的血迹。
宋心慈见他眼中满是未休息好的红血丝,心中亦是心疼,抬手握住应淮的手:“待我将这个伤患处理好便与你一同回去。”
“好,我同你一起。”
他声音温柔的仿若轻柔的水划过心尖,立时便让宋心慈的心愈发的软了,她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更禁不住应淮这般铁血的男人示弱。
宋心慈点点头,转身便要蹲下,谁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应淮及时托住她,她不好意思的抿唇轻笑:“腿麻了。”
应淮一愣,本还担心她是不是受了伤的,听闻此言却是放下心:“那便去歇着吧,这里我来。”
“可是……”
宋心慈本想说什么,却听周围看了许久戏的伤兵善意的与她打趣。
“世子妃已累了一下午,便去歇着吧,您别看世子是个大老爷们,处理起伤来也是极为细致的,世子妃就放心吧。”
“是的是的,您快去歇着吧,若是您累坏了,世子会心疼的。”
“世子身边从未有女人靠近,如今却对世子妃您关怀备至,足以见得世子对您是真的动了情的,便是为了世子,您也要保重自己。”
“就是就是,我们还等着喝您和世子的喜酒呢,您必要养好身子,待来年再抱个大胖小世子。”
众人一阵哄笑声。
宋心慈忽的红了耳朵,气呼呼道:“看你们都这般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