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缓缓驶入站台,发出轻微的刹车声,终于停稳,车门应声而开,一股清新的空气夹杂着站台的喧嚣涌入车厢。
乘客们纷纷起身,拉着行李箱,提着包裹,脸上带着旅途终点的释然与对新旅程的期待。
然而,对于彭若愚和沈家珍来说,这仅仅是一个中转站,他们的旅程还远未结束。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坐飞机过来呢?”彭若愚站在月台上,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绿皮火车,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不解。
长时间的高铁旅行已经让他的身体略感疲惫,而眼前的绿皮火车更是让他心生抵触,那缓慢的节奏和可能不够舒适的乘坐环境,让他不禁抱怨起来。
沈家珍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一撇,略带嘲讽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吗?但‘哪都通’公司有自己的规矩,差旅费得按标准来,超出的部分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咱们这次的任务,预算就这么多,能省则省吧。”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妥协。
“什么?!”彭若愚闻言,眼睛瞪得溜圆,满脸不可置信,“就因为不给报销,我们就得受这份罪?那我们自己掏钱不行吗?反正也不是掏不起。”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冲动和不甘,似乎对现状极为不满。
沈家珍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彭哥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而且,就算我们自费坐了飞机,最后不还是得坐这绿皮火车去目的地吗?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她的话语中既有对彭若愚的劝诫,也有对自己过往经历的感慨。
面对沈家珍的这番话,彭若愚顿时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家境不错,但从小到大在金钱上并未真正体验过匮乏的滋味。家人的纵容和溺爱让他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以至于在面临现实压力时显得如此无力。
。。。
在绿皮火车那特有的、仿佛穿越时空般的咣当咣当声中,彭若愚与沈家珍并肩而坐,经历了漫长而颠簸的旅程。
车厢内,老旧的座椅散发着岁月的味道,窗外风景如电影胶片般一幕幕掠过,从繁华都市的霓虹渐变为荒野的苍茫。
随着每一次车轮与铁轨的碰撞,两人的耐心与体力似乎也被一点点消磨,直至最后,当火车缓缓驶入终点站,彭若愚几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虚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役。
即便是以体能过人著称的沈家珍,这位平日里横练不辍、气息沉稳的女练炁士,此刻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眼神中闪烁着少见的疲惫与困惑。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旅途带来的不适。
“我靠,这……这是什么鬼地方?”彭若愚踏出车门,站在站台上,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四周是灰蒙蒙的天空和低矮的房屋,来往的行人衣衫褴褛,脸上刻着生活的艰辛,而车站本身更是显得破败不堪,仿佛岁月的风霜在这里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咱们千辛万苦要来的地方,不应该是那传说中的辽代佛教圣地吗?怎么会是这种偏远到几乎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沈家珍环顾四周,心中同样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彭若愚叹了口气,解释道:“历史总是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虽然说是辽朝,但那个时代的疆域辽阔,远不止于今日的辽宁一隅。我们追寻的,是更为深远的历史足迹。”他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与坚定,“而且,我原本以为,既然与纳森的神树有关,或许会是在某个沿海之地,毕竟那神树源自海岛,理应先从海上登陆。”
沈家珍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这样的推断并不完全认同:“即便如此,树木的迁徙或传播并不完全遵循人的逻辑。它们可能因风、因水、因鸟兽而散播至更远的地方。这里虽非海边,却也可能藏着我们想要寻找的秘密。”
两个人正沉浸在关于即将展开的探险计划的热烈交谈中,突然,一阵熟悉而充满活力的声音划破了周围的宁静,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心田。
“彭哥!”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亲切,让彭若愚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话语,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正快速接近,那熟悉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下渐渐清晰。
“喊我的?”彭若愚心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目光锁定在了那个越走越近的身影上。
灰色的短发在微风中略显凌乱,却难掩其下隐藏的那份不羁与坚韧;身材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