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一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忙活的芳娘,白喜云喊道。
“别忙了,收拾收拾,跟娘去镇上。”
芳娘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满脸狐疑:“娘,您让我跟您去镇上?”
“对!你换个衣服,咱今日去镇上卖人参,换了钱以后咱再买些家里用的,还有吃食,你娘我还得去叫赵婶子呢,你快点换好衣服去牛车上占个好位置啊!”
白喜云记得村里人想去镇上,都得靠程五叔的牛车,而且平日里人多的还挤不上,若是这趟不行,还得等下一趟,于是吩咐芳娘去占座,说着出门去隔壁找赵婶子。
只留下芳娘一人站在原地,像雷劈了一样不可置信。
她娘变化也太大了,若是以前,她觉得是人病过一次,难得清醒。
如今她倒觉得,她娘简直跟以前就不是一个人!
抠搜的一个铜子儿都不舍得给她花的婆婆,今日居然愿意带她坐牛车去镇上买东西!
即便那东西不是专门给她买的,是给家里用的,但……牛车一人也得两文钱呐!
芳娘感觉晕乎乎的,像做梦一样,但她还是手脚麻利换了一件不错的衣服,去了牛车。
此刻车上还没什么人,她轻松找了车中间,靠侧面的位置,这个位置在人多的时候不会像最后面那样很挤,也不像在最前面那样闻牛一路屁股,空气流通性还好。
没一会儿,人渐渐多了,王婆子和王小荷竟然也搭伴来坐车。
车上的人意外看他们两眼,昨晚上王婆子虐待儿媳,被公示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
没成想刚过一夜两人就又和好了,纷纷侧过头看她们。
婆媳俩全当看不见,一上车就瞄准芳娘的位置。
王婆子因为昨晚的事在气头上,看芳娘自己一人,顿时冲上去,猛地推开芳娘,一屁股坐下,朝芳娘破口大骂。
“你个贱皮子,跟你娘都一个样,敢坐我的位,你们娘俩算什么玩意儿!”
“王婆子,你说什么呢!这位置是我起早抢的,你上来一把推开我,说这是你的坐!牛车又不是你家的!这坐就成了你的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闹腾!”
程五叔正蹲在牛旁边抽烟,给牛喂饲料,听着车上起了争执,连忙回头看,发现又是王婆子在闹事。
他气哼哼骂道:“怎么又是你王婆子!你又抢别人的坐!”
王婆子一脸刻薄:“程五叔,我倒是不知道坐你的车还有不能挤,不能抢位的规矩!你这是啥时候定的规矩?问问别人知不知道!”
“你……我没定过规矩!可人家的位置就是人家来早占的!你要不起早来抢,要不坐别处,怎么非得抢人家的坐!”
程五叔无奈极了,老老实实讲道理,但王婆子哪里是听道理的人?
“程老五,我又没抢,我就是挤开她原地坐下罢了,谁说坐牛车就不能挤开别人坐了?更何况我年纪又大,腿脚不灵活,她一个年轻人让让我怎么了!”
“好好好!”
程五叔放弃讲理,人也气的够呛,干脆转过头猛抽了一口烟,呼地从鼻孔里喷出两股大雾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芳娘爆脾气彻底压不住了。
“我呸!你个老不要脸的!你年纪大,你腿脚不好,你上来给我推出去三尺多!你怎么扯谎都不脸红啊!还让你?一样两个大子儿坐车我凭啥让你?你少跟我攀关系!”
芳娘骂得爽,但骂归骂,她并不敢动手,她怕王婆子讹她。
争执间白喜云来了,身后跟着赵婶子。
两人频频回头看着后面,只见赵家兄弟俩推着一辆大板车,车上放着一头五花大绑的狼,狼眼还是睁着的,不过嘴巴被一个铁嘴罩罩着,四爪被粗麻绳用猎户独有的锁扣死死捆着。
它努力用腹部发力的蹦跶,但怎么也折腾不起来,躺在板车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
四人推着狼走到牛车旁边,牛立马不安的甩尾巴,发出“哞哞”的叫声。
狼“啪嗒”的声音更频繁了,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哎呦!狼!活狼!赵婶子家发达了!居然猎了只活狼!”
程五叔连忙伸手摸了摸牛头,牛受到安抚,立刻安静下来,他皱眉问。
“赵婶子你们这狼要跟在我们牛车后面吗?”
要真跟着他们,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