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一竟然在沙发上一觉睡到了晚饭时间,白时初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忙活着,今天烧的菜都是温知一爱吃的。
温知一见桌面上的菜还在冒着热气,白时初围着围兜忙活的样子,他心底里的温暖瞬间蔓延开来。
温氏产业能做到业内佼佼者,也是在温知一幼时父母长期忙于工作,把他丢给家里的保姆,不管不顾。
十岁那年白奶奶看不下去才去温家照顾起了温知一,从小到大只有在白时初和白奶奶这里他才能感觉到家的感觉,想起白奶奶,温知一也是内心忐忑,八十二岁的高龄,身体还算是硬朗。
“你奶奶最近怎么样了?”
白时初正在着急忙慌的沉浸着切菜装盘,被这突如其来的男中音吓的差点丢掉手里的菜刀,用力拍了拍胸口的:“要死啊,你不知道我去年刚换了心脏呀。”
温知一一脸坏笑着故意拖着腔调:
“对对对,你可得好好活着把钱还给我的!”
白时初轻轻的笑出了声音,像铃铛般悦耳:“我可不得活着还债呀,不然我这颗心脏想靠我那点稿费真的太难了。”
她真的很感谢温家,这么多年一直是温家负担着她的高昂的医药费,陈水秋和温兴海就像她的家人般对她毫不吝惜。
“吃饭吧!”白时初顺手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递给温知一:“你上次英国带回来的,我可没舍得喝!”
“嘿嘿嘿,你使劲儿喝,喝完了我让佐藤业再给你拿。”温知一边开酒边打趣着:“以后白时初一辈子的酒,我都管了。”
两个老朋友,青梅竹马,就这样很自然的喝着酒,地上的红酒瓶子扔着一堆,醉眼稀松,聊着聊着就哭了,说着说着就笑了。
这种情感超出了亲情,像是家人又是知己,他们内心深处最薄弱最痛苦的地方,他们都懂。
。。。。。。。
“木若,木若!”梦靥里
白时初微睁开眼睛,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你是谁?”
她走到镜子前,并没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出现幻听了?可是刚刚那一声声的木若彷佛就在她耳边。
木若到底是谁,她反复的问自己。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半颜冰冷半颜炽热,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侧颜,竟然感觉到冷热交替的温度。
这时镜子里的她变得陌生,嘴角如邪魅般上扬,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刚想凑近去看。
温知一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一张大脸盘子正对上镜子里的白时初.
“时初,你怎么还不睡觉,大半夜照镜子你要吓死人还是吓死鬼。”
白时初被他这么一吓,顿时三魂跑了七魄!
随即继续转头看向镜子时,里面的自己又恢复了原样!
温知一躺在客厅沙发上正准备睡觉,见白时初缓慢的从房间出来,就像牵线木偶般迟钝,喊她也没有回应。
这一夜白时初并未合眼,她怕她一闭上眼睛就会又出现各种各样奇怪的梦,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她能真真实实的感觉到的那种痛。
这个世界真的有我们触碰不到的东西吗?比如鬼魅,亦或者~~
白时初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过她还是扛不住这倦怠感,在天空初露晨晓的时候,进入了梦靥。
又是江木若,她身边站着的孟婆手里拿着一碗绿色的汤水,江木若手里拿着一面镜子,手指颤抖着厉害,透过镜子里照射出来的影像里看到,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里面的来来往往的人群谈笑风生,身穿华服,气度不凡,正在推杯换盏,看样子是正在参加一场盛大的酒宴,虽然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就是看着景象也是热闹非凡的。
仔细看看应该是一场豪华的婚礼现场,新郎身着燕尾服,胸口一簇小花,俊朗的侧面似笑非笑的对着在场的宾客点头示意。
新娘身着一袭白色婚纱,头纱及地,手捧紫色风铃花,娇小的模样,也是十分俏皮水灵,她侧着头,惦着脚尖,不知在新郎耳边窃窃私语着什么,新郎原本还带着笑靥的嘴角,瞬间冷如冰霜。
江木若细长且有些妩媚的双眼始终未离开过镜面里的影像,嘴里喃喃:“两姓婚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孟婆见江木若如此,眼神暗淡,继续把手里绿色的汤水往她跟前送了送,溢出来了一些,倒在了她的干枯的手背上,瞬间冒起了丝丝青烟,竟也不觉得烫手。
“姑娘,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