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跟哪儿。
“是往这边吗?”她回眸指着身前问了一句,依旧是故作镇定,心里却感到格外丢脸。
“不是。”无名一脸平静地答道,努力不笑出来,意外看到纲手显出笨拙的一面,让他觉得非常有趣。
既然不是这个方向,那究竟该往哪儿走,纲手不问,他便故意不答,话只说了一半。纲手很快意识到他在捉弄自己,气得瞪了他一眼,旋即背过身,不愿理他,心想总有办法能分清方向。
她还记得入住的旅店大致方位,抬头望向星空,寻思着应该跑得不远,只要往回找就行了。
正在这时,趁她不备,无名忽然瞬身来至她的背后,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乘风而起,飞速而去。
纲手吓得惊叫一声,很快又意识到有些丢脸,立刻噤声,盯着他若无其事的脸,气得想给他一拳,身子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至少换一个不这么暧昧的姿势。
“这样快一些。”无名平静地补充了一句,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纲手闻言,顿时不再挣扎,像一只安静的小白兔,她耳闻两旁风声呼啸,下方的景色飞速倒退,由他带着自己飞回去,的确更快一些,这话倒也不假。
虽然纲手禁止自己胡思乱想,可紧贴着无名的身体,还是让她无法保持冷静,各种杂乱的念头纷至杳来。
今晚真是太丢脸了,甚至有一种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她一萌生这个念头,便恨不得当场失忆。可她又知道,这并非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能感受到无名并无恶意,而且让她久违地直视过去,面对她始终迈不过去的心结,纲手对此是十分感激的,同时又格外感动,她能隐约明白无名非常在意自己,然而……
她猛地摇了摇头,拒绝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想彻底摆清二人的位置,泾渭分明,互不干涉,却又分不清,自己的心究竟为何而乱。
……
静音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她正透过门缝偷窥着纲手的房间,看到纲手正支颐独坐,背对着自己。昨夜不知何时回来后,她似乎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至少一旁的床铺叠放整齐,连一道褶皱都没有。静音知道纲手是从不会自己铺床叠被的,因而能肯定她昨夜没睡在床上。
太古怪了!静音还是首次看到纲手这个样子,明显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莫非有什么心事,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静音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她已经试探着唤了纲手好几声,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她又不敢贸然去打扰,怕纲手在思索什么极为重大的难题,若是被自己干扰,很可能会生气的。
转念一想,只有去问无名了,静音暗暗点头,悄悄掩住房门,猫步离去。
清晨起来后,若条件允许,无名通常会泡上一杯热茶,静心品茗。
“无名,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静音进屋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怎么了?”无名放下瓷杯,假装不知。
“今早我去服侍纲手大人起来时,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无名笑着请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花了几秒钟琢磨着该怎样回答,随口编了一个故事:
“昨天纲手在路上遇到一名身患重病的孩子,举目无亲,非常可怜,纲手尽力治好了那个孩子。可能是那孩子的年龄相貌与她过世的弟弟有些相似吧,让她想起了一些难过的往事。你不必担心,让她独自冷静一下,最好别去打扰她。”
“原来是这样。”静音闻言紧皱起眉头,脸上显出非常担心的样子,长叹了一声,“纲手大人和你说了绳树的事情吗?”
“略知一二。”
静音便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悉数讲了一遍,听她娓娓道来,对纲手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无名笑了笑:
“静音,你很善解人意。有你在纲手身边,真的很幸运。”
“没有啦,”静音有些惶恐地摆了摆手,脸色微红,“是纲手大人一直在照顾我才是。她传授了我很多知识,虽然现在的她有时候挺让人担心的,但她过去可是我最崇敬的人,我一直以纲手大人为目标,也想努力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优秀女性。”
优秀女性么,无名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凭心而论,纲手的确具有非同一般的魅力,自己喜欢她也无可厚非。可他也清楚两人之间有一些无法跨越的横沟,注定无法再进一步。若执意强求,他担心会适得其反,最后既伤害了纲手,又让自己难堪。
他仔细品味着这份患得患失的苦涩,昨夜归来后,他也冷静地